“那只是私事,若为公事还需温相同意,我也好办事。”秦怀允坦诚地说道。
“如果槿容愿意,我不会干涉。”
“那就多谢温相了!”
“南苑虽然独立于朝廷之外,所学之术涉及工商医药乃至谋篇布局,但说到底不过是另一个集贤殿。因此,你要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温之言提醒道。
两人沿着山腰往下走时,温之言递出一块黄玉令牌给秦怀允,并道:“这个案子由大理寺和刑部联合审理,你作为外援只能参与调查,不得干涉司法。如果遇到阻碍,可以持此令牌行事。”
“不过我想南苑的人,应该不会遇到什么阻碍。”
秦怀允接过令牌时好奇地问道:“温相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请长公主帮忙吗?”
“你是为了雪魂花吧?”
“果然一切都瞒不过温相。”
“传闻雪魂花生长在天山玄冰池下,拥有起死回生的神效。我朝中,仅于槿容出生时曾使用过。据宫中老仆所述,当时仅用了半朵雪魂花,剩余则被先皇秘藏于宫中,除先皇外,唯槿容知其所在。”
“自从你开始接触槿容以来,我就猜到你的目的。我之所以一直没有干涉,是因为我希望你能让槿容看清她皇兄的真实面目。”
在前方不远处,秦怀允察觉到朝中官员的身影,他们似乎有急事需与温之言商讨。于是,秦怀允恭敬地拱手作揖,言道:“如此,那就多谢温相成全。”
温之言颔首示意,随后两人便在此处分道而行。
这时,前方的官员快步走到温之言跟前,递上文书,声音中透露着紧迫:“兵部急报,丰城驿被大火焚毁,现场因此混乱不堪。他们正在全力搜寻遗体,但目前尚无法确定是否有禁军龙武卫在其中。”
与此同时,在含元殿内,叶景渊猛地一拍御案,怒气冲冲地质问道:“重兵把守的驿站竟然如此不堪一击,禁军龙武卫大统领周冲何在?”
阶下,一位身披软甲的人影从众臣中走出,他抱拳回答道:“皇上息怒,此事还需微臣进一步详查。”
然而,叶景渊的怒气并未消退,“不必了,即刻免去周冲禁军龙武卫大统领之职,由副统领凌霄暂行其职。”
周冲心中震惊,头时恰好对上叶景渊那凌厉的目光。于是,他强忍住心中的不满,伏地叩首道:“臣领旨谢恩!”
叶景渊冷哼一声,目光中怒意未消,扫视着殿下众臣,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满:“温相何在?”
话音刚落,温之言便在内侍的引领下步入含元殿。
他行礼叩首后,叶景渊却并未让他起身,而是严厉地质问道:“近日军情紧急,你为何不在朝房、议事厅或中台处理政事,难道你平日里就如此懈怠?”
温之言沉稳地回应道:“陛下,若要问责微臣,可否请先过目这份文书,再做定夺?”
叶景渊稍作思忖后,说道:“呈上来。”
温之言将手中的文书递交给内侍,并解释道:“在收到兵部六百里加急塘报后,微臣就疑惑为何从幽州和肃州传来的塘报,并未经过丰城驿中转,而是直接由驿站卒驿送达。因此,微臣当夜便致信赵州刺史,要求他就近派人调查此事。”
叶景渊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温之言起身后,继续汇报道:“调查结果与兵部探查的情况一致,驿站已在熊熊大火中化为灰烬。然而,赵州刺史深入官道百余里后,竟发现了六名携带塘报的禁军龙武卫士兵。”
叶景渊抬眸看过他,沉声问道:“塘报何在?”
温之言挥手示意,跟随他的人员随即呈上了六份塘报。他继续解释道:“这六份塘报中,四份发自幽州,两份发自肃州,内容均涉及粮草押运事宜。”
叶景渊审阅着手中的塘报,眉头紧锁。
他注意到肃州长史在塘报中写道,刺史曹光远率领的粮草押运队伍已出发半月有余,却迟迟未归。
“从肃州至幽州,途中即便遭遇变故,也不应拖延如此之久。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之言稍作斟酌后回答道:“粮草未能如期抵达,驿站被毁导致军情传递受阻。这一系列事件似乎都是针对幽州而来。”
叶景渊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如今之际,只能寄希望于顾士谦能坚守幽州。倘若宁王未能及时救援,那么数年之内,边境必将动荡不安,百姓将生活在苦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