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震惊的是,这些脉络上布满了繁复的纹路,如同血管般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随着漩涡的旋转,血色愈发浓烈,似乎要将整个天地染成一片血红。
最终,伴随着一声巨响,这片巨大的树叶骤然碎裂,化作无数血色的碎片,在空中飞舞,如同血色的蝴蝶,凄美而恐怖。
“嘻嘻…嘻嘻……”
在这朦胧的血雾中,隐约可以听到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这些笑声时而低沉,时而尖锐,似亡灵之讥讽,又若魔魅之欢庆,让人不寒而栗。
当庆阳王府遭遇灭门,一百四十五口无一生还的消息传到京城时,已是两日后的夜晚。
当夜,叶景渊急召温之言到含元殿议事。
“据兖州刺史所报,所有遇害者均系同一柄锋利之剑所杀,且死后不久,体内脉络竟现出黑色纹路,使得此案变得异常蹊跷。”
温之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黑色纹路?此事难道与天水阁有关?”
叶景渊亦觉此事非同小可,“朕亦难以置信,但天下之大,除天水阁外,又有何人能在短时间内斩杀如此多的人?”他稍作停顿,继续道,“而且,这血色树叶图腾究竟代表着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均流露出凝重与不安。
温之言沉声道:“陛下,此案需尽快查明真相,以免引发更大的祸端。但若确为天水阁所为,仅凭兖州刺史之力,恐难应对此案。”
叶景渊微微点头,道:“你是想请南苑的人协助调查?”见温之言并未否认,他继续道,“那此事便交由你去办,但需谨记,仅限于破案,不得泄露朝政机密。”
温之言领命后正欲告退,叶景渊却突然出声:“别以为你在背后做的那些事,能瞒得过槿容。”
“这就不劳陛下操心了。”温之言平静回应。
叶景渊怒目而视,呵斥道:“温之言,你放肆!”
“微臣不敢!”温之言立刻后退两步,躬身弯腰,摆出恭敬听训的态度。
“我看你敢得很,”叶景渊气愤地质问,“虽然已查证你与乐师被杀一案无关,但两个命案现场发现的树叶图腾皆与温氏族徽相似,你对此有何解释?”
温之言目光凛然地回道:“陛下,温氏族徽是先祖所创,温氏族人自古以来皆以此为荣。然而,臣亦深知,近年来朝中有人对温氏心生不满,企图借族徽之事制造事端,图谋不轨。”
叶景渊冷笑一声,道:“你虽聪明绝顶,能将责任推卸得丝毫不剩,但你可曾深思,若真有人欲借温氏之名行事,你又该如何应对?”
温之言微微颔首,声音沉稳:“陛下,微臣愿以性命担保,此事绝非温氏所为。至于幕后之人,微臣必将彻查到底,绝不姑息。”
是日晨曦,望城山腰云雾中,有金色衣袂随风飘然。
“不知温相来南苑所为何事?”秦怀允清澈的声音自山间响起。
“有一桩奇案想拜托你。”温之言回应道。
秦怀允微微一笑道:“哦?难得看到温相开口求人。”
“废话少说。”
秦怀允身着一袭天青长袍,行走间衣带当风,郎朗轩昂。
“庆阳王府和教坊司的案子,不仅牵涉到天水阁,更与徐阶的画作有关。因此,我需要一些特权。”
“你想要什么?”温之言转身,金绫长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秦怀允微躬身,回道:“长公主。”
“槿容?”温之言眉毛轻挑,秦怀允则轻笑道:“不错,正是温相的夫人。”
温之言直视着他,问道:“你们不是几日前才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