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找郎城郡主池鱼的,我有急事要与她说,我不进去,我就在这儿等着就好,等她出来,第一时间将事情告诉她。”女子连忙道。士兵闻言收起了武器,却还是有几分警惕地看着女子,他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陶乐然。”女子柔声道。士兵的神色蓦地变得柔和,“原来是陶姑娘,您暂且先等等,狩猎会很快便结束了。”他又向她身后看了看,问道:“陶小姐的车夫和丫鬟呢?”“我是一个人来的,车夫刚刚受了伤,去去处理伤口了。”陶乐然回道。士兵点点头,没有再问了。陶乐然见他没有话了,坐回了马车之上。狩猎场之内突然传出一阵喧闹声,数道尖利的太监声夹杂在一起,高声喊着,“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看守狩猎场的士兵立时冲了进去,临走时还不忘与陶乐然道:“陶姑娘躲在马车里不要出来。”陶乐然闻言连呼吸都轻了。狩猎场内突然窜出六七个人执着弓箭,向晋安帝射去。因为今日狩猎会,便没有对带进来的弓箭多加管束,只是对西戎众人严防死守,没想到这就被刺客混了进来。这六七个十分分散,有隐藏在人群之中,众人又被突然而来的刺杀惊吓得到处乱跑,藏在暗处的弓箭手很难施展。池鱼冲到晋安帝身前,为他击落铺天盖地的箭矢,她望着跑来跑去的人不禁皱眉,她大喝一声,“都找个地方躲起来,不要乱跑!”众人闻言,定下心来向一个方向跑去,而刺客还想要众人为他们拖住暗处的弓箭手,他们对视一眼,有两三个人将箭指向人群,随机向其他人身上射去,人群顿时又乱了起来。守门的士兵姗姗来迟,与刺客战成一团,而就在此时,暗处有人浑水摸鱼,趁乱一箭又一箭向晋安帝射去,这箭又急又快,又有那些刺客在前分散注意,直接破空去到晋安帝身旁。这箭被池鱼眼疾手快地挡下,只是她却没来得及分辨袭击之人的方位,只得站在晋安帝身旁严防死守。狩猎场建在空旷的地方,周围没有遮挡地物体,晋安帝便成了那些人的活靶子,他紧紧搂着白皇后,防备着飞来的箭。那人似乎是知道很难射中晋安帝,他将箭向一旁一偏,瞄准了白皇后。他松手,箭矢破空而去。池鱼预判错误,没来得及挡下这一箭。箭矢向白皇后而去,晋安帝飞快带着白皇后向后躲去,侧身想要为他挡下箭矢,那箭矢擦着她的后背而去,泛出鲜血。刺客的目的似乎达到,场内的刺客见状也停止了反抗。池鱼松了一口气,指挥着士兵收拾烂摊子,突然又一只箭从远处而来,只指向她的双眸,她飞快地侧身,那箭没有碰到她分毫,只带去了她的一缕发丝。池鱼的神色沉下来,这箭是冲她来的。那人一击未中,转身离开。池鱼指向远处的方向,看向士兵道:“那人藏在那边,留活口。”“是。”士兵应了一声,向池鱼指的方向飞奔而去。一场闹剧终于落幕,陶乐然听到狩猎场内安静下来,猜测刺客都应该被抓起来了,她悄悄掀开帘子的一角,向外看去,却发现有一个男子匆匆向狩猎场内跑去。陶乐然不确定那人是什么身份,屏住呼吸悄悄地放下帘子。只是那人十分警惕,他审视着四周,一眼便看到了陶乐然马车上无风微动的帘子,他轻手轻脚地走到陶乐然的马车前,掀开帘子,便看见蜷缩在马车角落的陶乐然。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人不是好人,她刚想放声大喊,便被男人捂住口鼻。陶乐然瞪大了双眸哀求地看向男人,双眼含泪,她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着。这却让那人愈发兴奋,他勾唇一笑,在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来,低声道:“一点都不疼。”说着他将匕首狠狠地刺进了陶乐然胸口,陶乐然挣扎地身体立时变得无力,瞳孔便得涣散。男人似乎是怕抽出匕首血液会溅到他身上,他并未取走匕首。听着不远处传来士兵的声音,他神色一变,转身快步离开,就连他身上的同心结被马车刮落也没有发现。陶乐然感觉胸口如同生生被熊掌撕裂了一般的痛,也感觉到自己逐渐消散的生机,她大口喘着粗气,挣扎地从马车之中滚落在地上。她看到那人掉落的同心结,手脚并用地用尽全力向同心结爬去,哪怕地上的沙子融进了她的伤口,她也不在乎,距离同心结还有一臂远的地方,她真的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