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
他常年戴的玉佩不都雕成梳子给她了吗为什么又挂上了一块新的,真的很硌她的腿。
谢胧的腿被硌得很难受,又不敢出声,只好磨蹭着想要往旁边挪一挪。然而她被齐郁抱了起来,双腿无法借力,挪来挪去,也只在玉佩旁边来回磨蹭。
可能是正午的日头太热。
也可能是她浑身发烫得厉害。
玉佩也越发滚烫。
齐郁闷哼一声,攥住了小腿,低声道:“别动。”
他用的力气有些失控,谢胧疼得低低抽泣一声,险些呜咽出声。
齐郁喉间微动,缓缓松开手。
然而少女呜咽的气声,与外间柔媚的欢愉声交织在一起,竟有些说不出的相似。
他下意识攥紧了竹篾架子,越来越用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头云消雨歇,齐郁都迟迟没有察觉到。
是怀中的少女凑到他耳边,连声道:“师兄,松手!”
“……”
齐郁涣散的瞳仁重新聚焦,视线落在秾艳的蔷薇花上,下意识想要避开少女温热柔软的呼吸,却又硬生生克制住,不露出半分失态。
“你的手出血了,快松开。”谢胧提高了音调。
齐郁的视线往下移动。
他握住竹篾花架的手心渗出浓稠的鲜血,顺着白皙修长的骨节,一点一点滴落在地上。
红斑点点,比落花还要触目惊心。
少女从他身上跳下来,伸手小心握住他的手腕,想要拉回他的手。
然而犹豫了一刻之后,她轻轻一根一根地掰开他的手指,等到移开最后一根手指,才将他的手拉到自己面前。
掌心皮肉翻卷,血肉模糊。
鲜血横流到整张手上,狰狞猩红,隐约可见白骨。
齐郁下意识屈起手指,收拢成拳,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从前,谢胧摔了一跤,手掌心被划破了一道血痕。她看着流血的手一会儿,吓得脸色煞白,哇哇大哭,等见了崔眉妩,便扑入母亲怀里,不敢看手心的血迹。
谢胧怕血。
自己的都怕,更别说是别人的。
然而少女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紧紧扣在面前。
她面上还带着羞涩的酡红,可看向他掌心的目光却很痛惜,小心地一点一点给他挑出伤口里扎入的竹篾丝,弯腰吹了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抬头。
“师兄,别过脸去。”
“不要看了,我给你包扎好再看。”
逼婚
齐郁任由少女给他包扎好掌心。
她用的是自己的帕子。
见他的手不再渗血了,谢胧才一拉他的袖子,带着他出了蔷薇花架子,叮嘱道:“我先去找朝华殿下了,你也快些走。”
少女交代完,起身匆匆走了。
石榴红裙上落满蔷薇花瓣,被风一吹,零落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