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胧眼睫毛扑簌如蝴蝶,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我……我和朝华殿下不一样。”
少年的视线令人无可遁逃,谢胧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想要躲避。她微微移开目光,却又抿唇,小心攥紧了自己的袖口,好半天也没办法从这种近乎溺水的窒息感中逃出来。
她不知道齐郁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问得她这样心虚、不知所措。
“哪种不一样”他步步紧逼。
谢胧下意识要说,却又说不出来。
她脑子有些乱,乱糟糟地塞满了许多莫名的念头,却无法整理为一个可靠的想法。
“齐师兄。”
“我……我……”
少女细白的手指紧攥着他的衣袖,纤细如花枝的腰肢轻颤,白皙的面颊浮上一丝赧红,水光潋滟的眸子却像是被吹皱的春水。
如此可怜可爱,令人不胜怜惜。
齐郁眸色深深。
看着少女的情态,渐渐明白了一点什么。
他的手倏地放轻了一些。
“我是为你而来。”
少年的目光锁紧她的面容,不放过她眼中每一抹情绪。
谢胧面上闪过一丝茫然。
随即,她才像是听懂了这句话似的,骤然看向他。
她清澈的眼底倒映出他的影子。
谢胧张了张口,却又沉默。
她不明白,齐郁为什么要为她而来。
今日的宴会,有人是为了长公主来的,有人是为了朝华公主来的……
她只是一个捎带的客人而已。
但谢胧又不是一个擅长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她很快便想到了一些猜测。或许齐郁早就知道,孟鸣徵身份不简单,而他和她都恰好出现在长公主府上。
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齐郁既然会收走她的簪子,当然也有可能会来这一趟。
可这两者的差别,很大。
齐郁为什么要对她好到这种程度
如果之前他对谢家伸出援手,是因为顾念师徒之情,这次也可以将这件事交给她的爹爹。
这才是师徒情谊的正确处置方式。
谢胧觉得不明白。
但她本能觉得,这个话题再往下一步,可能有些控制不住。
“我知道了。”谢胧垂下眼睫避开齐郁的视线,轻轻推了他一下,小声说,“我们快些去找朝华殿下……”
话未曾说完,一只手忽然捂住了她的唇。
微凉的触感令她打了个冷噤,下意识挣扎了一下,被对方掌心的薄茧蹭得有些疼,抬手便要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