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只是抬手摸了摸长公主的后背。可能这就是症结所在。幼年时容貌不曾长开看不出太多,可随着年纪的增长,谢无妄的轮廓便越来越清晰——与那人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若是当年见过那个人容貌的勋贵们还活着,恐怕一眼就能认出谢无妄是谁的孩子。长公主看着皓月吐出一口气,闭了闭眸后轻声道:“这样也好。”“本就是相看两生厌,离的远些也是好事。”说完这句话后长公主转身握住嬷嬷的手道:“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屋休息吧。”涂幼安一脸惊讶地张着嘴。虽说她隐隐约约感觉到长公主性子古怪,可这般行径还是有些出人意料。但是转念一想,长公主连自己亲儿子都能下得去手,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又算得了什么?“不过那时候德妃圣眷正浓,陛下也军功赫赫,先皇便想着大事化小事,偏偏死了的那个公主母家强势,闹着要先皇给个说法。”鹿川抬手将涂幼安一直张着的嘴合上,挑了下眉后继续道:“然后咱们陛下做了一个让自己后悔终生的决定。”“德妃求他帮忙,作为儿子和兄长都没有不管的道理,他利用自己的权势配合着德妃的枕边风,哄着先皇将这件事情放任不管,尔后又四处打压逼得那家人不得不将此事咽下不得再提。”“死了个公主都不算大事,沈宁馨自然更是眼高于顶谁都不放在眼里,得罪的人自然也就越来越多。”鹿川敲着桌子,看着目瞪口呆的涂幼安清了清嗓子,靠近她压着声音道:“那质子被绑回公主府后便被软禁起来,虽然有些屈辱但也算合了他的意,两个人也颠鸾倒凤地过了一阵甜蜜日子。”“大概是因着这段经历,沈宁馨将那质子看得非常紧密,我是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产生的感情到底算不算爱情,但沈宁馨却是为了这人要死要活,甚至直言要与这个质子成亲。”“……陛下肯定不会同意的。”涂幼安默默道。鹿川赞许地点了点头:“是啊,咱们陛下当时鹿川赶去公主府的时候沈宁馨被那些男人按在地上,衣服几乎都已经被扯破,值得庆幸的是并未做到最后一步,可于女子而言又有什么差别。鹿川不忍心继续说下去,只是沉默地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涂幼安下意识看向谢无妄,抿了抿唇后将自己的手覆在谢无妄手背之上。谢无妄垂着眸不发一言,鹿川将酒碗放下后擦了擦嘴,看着他们两个人一脸凝重的样子忍不住开口道:“□□被平定后那质子趁乱逃走,其余人都被处决斩杀,这算不得什么光鲜的事情,知道的人也没有那个兴趣四处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