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伊闻言抬头看向图特摩斯,眼中透露着被强压下去的好奇与惊诧。
“记得小时候,大祭司森穆特告诉我,就是因为当年拉达梅斯将军的战死让先女王无法释怀,先女王在登基后第九年,终于与利比亚、努比亚、埃塞俄比亚,还有西亚诸国,签订了百年不战的和约。”图特摩斯缓缓道。
玫伊将目光转回到墙上的浮雕,静静看着那画面中冲锋在军队最前方、骑在疾驰的骏马上手握长剑与对面敌军战斗的英姿。这一幅幅浮雕壁画,仿佛活了起来,讲述着战争的悲壮和一个写着遗憾的凄美故事。
玫伊和图特摩斯正从大殿左侧的壁画前转身,准备往回走,刚一抬脚,图特摩斯就立刻察觉到不对劲,警觉道:“当心!玫伊退后!”话音还未落,数只弩箭就从大殿中间几个不同的梁柱后面射向他们。两人反应极快地几个翻身躲过弩箭的攻击,又拔出腰间的佩剑将剩下的弩箭击落。
然而,就在两人忙着应付飞来的弩箭时,突然发现脚下一空,一整块铺在地上的石砖在瞬间向下碎裂,还来不及反应,就已掉进这个洞中。在掉入洞口的那一瞬,图特摩斯迅速用左臂将玫伊抱起来,把她护在自己身体内侧,又反应极快地在他们落地前将右手中的重剑向下一击作为缓冲。
霍尔听见殿内似乎有动静,立刻带着护送他们来到女王神庙的法老亲卫队士兵们冲入殿中,却发现图特摩斯和玫伊都不见踪影,而大殿的地上,散落着数支弩箭。将整个大殿内每个角落都搜寻了,也还是没有找到他们两人。
霍尔思索着,沿着印象中刚才玫伊观看壁画的路线,一步一步走到了大殿左侧那堵墙面前,再转过身,就发现从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出那些弩箭射来的方向,再往前一步,见脚下那块能站四人的石砖,似乎比周围地面的石砖都更加崭新。
“来人!”霍尔喊道,士兵们立刻围拢过来。
“这里。”霍尔指着脚下那块石砖道,“把这块石砖凿开。”
士兵们并没有携带任何开凿工具,可现在一刻也不能耽误。霍尔命其中两个士兵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底比斯王家营地求援,而他自己和剩下的士兵拔出身上的佩剑或佩刀,开始凿那块石砖。
雅米洛和蒂西见霍尔带士兵们进入殿内后一直没有出来,也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跑进殿中寻到霍尔,得知玫伊和图特摩斯竟凭空失踪,雅米洛急得哭了起来,随即又将眼泪一抹,冲到广场庭院中找到一块趁手的石头,立刻返回殿中,和霍尔和士兵们一起凿那石砖。蒂西见状,也学着雅米洛在庭院中找了一块石头来帮忙。
“玫伊!玫伊!”
黑暗中,玫伊好像听见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呼唤自己,把她的意识唤了回来。玫伊挣扎着睁开双眼,视线模糊不清,于是她又使劲眨了眨眼。微弱的光线中,看不清图特摩斯脸上的表情,但能感受到他的担忧。
“陛下!”玫伊发现自己在图特摩斯怀中。“陛下,你怎么样,还好吗,有没有受伤?”玫伊问道。
“我没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走动吗?”图特摩斯回问道。
“应该能。我们这是……掉进洞里了吗……”玫伊道。
“我们从神庙中间层的主殿掉下来,这里应该是在山体里面,若是能将我们面前这堵山壁凿开,或许就是神庙最下面一层的大殿,但这个方法应该是行不通的,我们只能先找找其他能出去的路。”图特摩斯道。
“我昏迷了多久?”玫伊问道。
“有一阵了。我担心你摔伤了,稍加查看之后确认你没有外伤才稍微安心一些。”图特摩斯说完,玫伊感到脸上一热。
玫伊起身,看向四周,除了右侧有一条狭窄的通道外,其余三面都是被打磨得十分光滑的山壁。那狭窄的甬道两侧的墙壁上,有被点燃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
“这些油灯都被点亮,应是有人提前来过,所以一定有出去的路。”玫伊朝那甬道看了一眼,又道:“没想到……一路过来,我以为到了底比斯就安全了,结果,这王都才是危机四伏。等我们出去,我协助陛下查出是谁人如此胆大妄为、大逆不道,竟敢在先女王神庙设伏想要加害陛下。”
图特摩斯一笑,道:“是我疏忽了,未曾料到会有贼人在这里设伏,又让玫伊同我涉险了。看来,底比斯,也需要清理一番了。”
玫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头向上看去,图特摩斯见状道:“我已经看过了,我们掉下来的地方,在我们掉进这里的时候就已经封上了,而且这四周也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点让人往上攀到那石砖顶上。”
玫伊和图特摩斯两人顺着那条甬道往前走,走到尽头,出现了三座石雕拱门,中间的门顶上雕刻着一个公羊头,左侧的门顶上雕刻着一只展翅的鹰,右侧的门顶上雕刻着一个牛头,每座门后面也都是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