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赫娜关起来,关到她肯说实话为止。”涅弗丽淡然地吩咐那几个侍女后,便转身向寝殿的花园走去。
“王后!王后!”赫娜望着涅弗丽的背影哭喊、挣扎。
森穆特回府从书房专门放置往年旧卷的柜格中找到了那份名册,便又立即进宫,将这卷名册呈与图特摩斯。
打开这卷名册,只见那纸莎草纸卷上,每个名字旁边都画有一个半身像,画像下面写着这个工匠的出生时间、家乡所在地,而名字的下面都有一个用木炭作印泥按在上面的指纹印。
图特摩斯、霍尔、森穆特,在几个亲卫队士兵的陪同下,再次来到哈特谢普苏特神庙。
森穆特带着图特摩斯和霍尔,来到最下层大殿的最左侧,面前这堵墙上的画面,是阿努比斯守卫着冥界的入口。森穆特伸手按向阿努比斯握在左手的生命之匙的浮雕,墙壁向右侧滑动,露出一个很窄的入口。从这个入口进入,就是当时玫伊和图特摩斯掉下来的地方。
“这个入口只能从外面那堵墙上打开,内层没有任何开关。”森穆特道。
他们又来到背后的哈托尔女神庙的主殿,走到最里面,墙上的画面是哈托尔女神站在交战的两只军队之间,向身体两侧伸出双臂,用神力阻止战争。森穆特抬手按向浮雕上哈托尔女神的右眼,墙面从中间向两侧打开,里面便是那间用壁画讲述先女王与拉达梅斯将军、埃塞俄比亚公主的故事的密殿。进入密殿不一会儿,墙壁就自动合拢。森穆特又将殿内壁画上玫伊曾按下过的那五个符号浮雕依次按下,墙壁再次打开。
“这密殿内外的开关就是如此了。”森穆特道。
“这殿内梁柱上的油灯,所用灯油中有毒,也是你设计的吗?”图特摩斯道。
“非也!陛下。”森穆特拱手行礼道。
森穆特又跟随图特摩斯和霍尔来到中间层主殿,找到那块石砖,上面布满了被凿出的裂纹。
森穆特围着那块石砖来来回回地走,又蹲下仔细查看。
“陛下,不知是何人在此处增加了这道机关,看上去应是不久前才做成的。可如今要老夫去想究竟是谁,又是哪一个曾经的工匠将密道与密殿之事泄露,着实是难为老夫啊……”森穆特躬身对图特摩斯道。
从哈特谢普苏特神庙返回底比斯王宫,图特摩斯便让森穆特回府了,只留下霍尔一同前往底比斯庭狱。
“陛下,森穆特此人,已不可全信。”霍尔对图特摩斯道。
“霍尔与我判断相同。”图特摩斯道。
图特摩斯和霍尔来到底比斯庭狱,亚里安已经带着一名仵作和一位医师在此等候。
“陛下,仵作和医师已经验过,这意图刺杀陛下和王妃的贼人,藏在齿后用于自尽的毒,来自推罗。”亚里安行礼后对图特摩斯道。
“推罗?”图特摩斯皱眉道:“此毒在埃及此前可曾发现有人使用过?”
“回陛下,这种毒取自一种只在推罗生长的草药,在埃及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了。”医师上前回答,又道:“说起来,喜克索斯人曾经倒是会使用此毒。”
“刚才听到推罗,我就在想会不会和喜克索斯人有关。不过,这件事,恐怕还没那么简单。”图特摩斯又道:“除此之外,在此人身上可还有其他发现?”
“回陛下,从此人手上的茧、身上的伤来看,应该是个常年握刀、经验丰富的杀手。不过他身上未见任何纹身、标记,暂时无法判断其是否属于什么组织、受何人所雇。”亚里安说完,又补充道:“臣已派人在底比斯城中和附近城镇搜寻他们所用的这种毒的踪迹。”
图特摩斯点点头,让霍尔拿出先前森穆特交与的当年参与密殿修建工匠的那卷带有画像的名册,对亚里安道:“搜查这名册上的人是否有人在底比斯。”
“遵命,陛下。”亚里安立即接过名册,行礼道。
“如森穆特今日在神庙所言,那机关是不久前才做成的,那知道密殿并参与此事、制作机关的人,或许还在底比斯。这工匠必定不会是幕后主使,而找到他并利用他的人,在事成之前,大概率不会让他从底比斯离开。极有可能昨日躲在神庙中操纵机关的也正是此人。”霍尔道。
“臣定会仔细搜查。”亚里安点头回应。
“即日起封锁底比斯城门,严查所有进出城门者。若这个可疑之人还在城中,便也插翅难逃。”图特摩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