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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拮据（第2页）

对方执迷不悟，不仅要签约主体换成韩家企业，还要求扩大采购数量。

韩小姐随即也提出苛刻的条件，要求提前交货期，并且签订权变协议，确保特殊面料在合约期内都保持独家专享，若未来市场上技术被攻略，则采购价格需要相应下调。

韩小姐与面料供应商的谈判进入了死胡同，无法达成共识，她率先叫停了谈判，表示给双方讨论和思考的时间，改日再谈。

凌晨三点，韩小姐正在和团队开会时收收到了王小姐发来的微信，要她快点看她分享的直播间。

韩小姐回复：“我这边是凌晨。”

王小姐：“哦，你又飞走了，sorry，那你快睡。”

她和团队正在商议最后一次谈判方案，制定谈判破裂后的备选方案。

经过几个小时的会议，方案已初具雏形，韩小姐看了看她的员工们脸上兴奋以及熬夜造成的形象不佳，于是解散了会议，让大家回去休息，养精蓄锐，整装待发。

她端着秘书送来的黑咖啡，坐到酒店的阳台上，隔着落地窗从三十三层俯瞰伦敦浮着淡蓝色薄雾的景色，彻夜不眠的工作未给她带来一丝倦怠，反而令她越挫越勇。

“刚刚在开会，什么直播间？”

“又开会啊，你可真是视工作如命，熬夜会长皱纹的。”

“工作让我永远保持年轻。”

“我不信，我不管，你快去睡。”

韩小姐：“睡不着，我换换脑子，清醒一会儿。”

打开了王小姐分享的直播间。

国内正值晌午，阳光灿烂，章西桥的脸一下子弹了出来——虽然他带了黑色口罩和黑色棒球帽，但在韩小姐眼里，遮挡物并没有作用。

章西桥如临大敌般盯着屏幕，口罩里发出声音：“欢迎晓晓进入直播间，欢迎花钱不挣钱进入直播间，欢迎钮钴禄单身朵朵进入直播间，欢迎大石榴不开花进入直播间，欢迎，呃，这是个法语单词吧，我不认识，好吧，欢迎法语单词进入直播间。。。。。。”

王小姐发微信：“你进来了啊，我看到你啦，哈哈哈章西桥叫你法语单词。”

韩小姐：“。。。。。。”

章西桥坐在基地的空地上，念得口干舌燥，一边念一边问：“欢迎不是不是你的小宝贝进入直播间。。。。。。我要念到什么时候。。。。。。这玩意怎么关。。。。。。欢迎头发还在不在不在了就秃头进入直播间。。。。。。不能关掉吗。。。。。。多少人了。。。。。。我能去喝水吗。。。。。。”

陈莉在一旁用平板看数据，小声说：“八千人了，不对，快九千了，坚持住啊！”

王小姐给韩小姐发微信：“哈哈哈他念了两个小时了，好傻啊。”

庄集在基地里找来找去，想找一只漂亮健康的小狗在直播间里亮相，他让章西桥坚持住，马上就能找到了。

章西桥来了精神，挺了挺脊背，“欢迎逮住肥肉嗷呜一口进入直播间。。。。。。大家好，我们是流浪小动物救助基地，由于我马上就可以走了，所以想在这里和大家声明一件事，图片我打印出来了。”

章西桥举起来一张A4纸，上面是打印出来的小黄车购物记录截图，章西桥认真的对着镜头说：“关于那个事，我想声明一下，买五赠一，赠品不能选颜色。。。。。。”

王小姐：“章西桥念了快两个小时的名字，就是为了解释紫裤衩，他真的好在意，不渴吗，我听得都渴了，他们为什么要直播？是好玩吗？”

韩小姐想起那日她问章西桥为什么住在别墅区时他给的答案，在输入框里打出四个字：“经济拮据。”

“他们怎么会没钱？他姓章哎。”

“他们基地有多少只动物？”

王小姐按照庄集告诉她的说：“八百多只狗，四百多只猫，兔子和鸡若干，哦，还有你见的那三只鹅，其中一只是单身鹅。”

韩小姐：“按市面上最便宜的狗粮和猫粮计算，养一只小型犬的成本约是100元，中大型犬和成年猫的成本约是200元，除了饲料成本，基地还有租金、员工工资、日常人员开销、医疗用品、兽用药以及水电费等各类杂项支出，我估算章西桥和庄集的基地一个月的花销大概在8万至10万之间。运营模式上他们以领养代替购买，意味着没有宠物售卖的收入。从他们前期视频可以看出，救援也是免费的，而且会跨地域救援，车子的油费和人员的出差费也是一笔开支。据我所知他们基地目前的进项主要是靠庄集的宠物诊所收益，但显然不足以支撑这么大个基地的运营。章西桥虽然姓章，却没资格参与阜康企业的分红，我的调查显示章西桥没有参保记录，所以他应该长期处于无业状态，因此我猜测他依靠家族信托金维系生活，综上所述，章西桥与庄集，缺钱。”

王小姐给她发了一只疯狂鼓掌的企鹅的表情包，“无人能逃过咱们韩总的情报网，无论谁，底裤都给它扒光，穿紫的也不行。”

韩小姐发给她一个高冷微笑的猫咪表情。

直播间，公屏区强烈要求主播分享店铺名字，信誓旦旦要给自己的老公和男朋友买。

章西桥是个直播小白，懵懂无知，听话得打开淘宝，面对屏幕展示，“就是这个，挺便宜的，55元包邮，这家店叫。。。。。。咦，弹出了个东西，我看看是什么。。。。。。你的行为存在站外引流行为，违反规定，请注意直播规范。。。。。。”

他呆呆的看着屏幕，棒球帽檐下，杏仁形状的大眼睛里充满了疑惑不解。

韩小姐拿着手机，抿了口咖啡，她不仅一次发现章西桥有一双好看的眼睛，浓眉灵眸，眼瞳分明，仿佛被清泉水洗涤过，干干净净，黑是黑白是白，高兴时眼里便满是笑意，许多情绪一览无遗。

直播间的公屏区快速滚动的评论中对章西桥的顺从听话，表现出来的呆萌无辜，给予了疯狂的夸夸夸，说他真诚的可爱，单纯的有趣。

对此，韩小姐只有一个字：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