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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凶化吉(第3页)

于行宛有了一个妹妹,很快又多了个弟弟。

及至她十三岁那年,府中已有三女四男,人丁兴旺,父亲也从当年的七品官升至侍郎。

按照父亲的话说,她的后母“旺”他,于是他不肯纳妾,二人情深,倒也为一段佳话。

于行宛是长女,却并不太受瞩目。

后母忙着抚育自己的孩子,忙着接连不断的生产,父亲在朝中事务繁多,回家也自有娇妻幼子。于行宛常常只是在用晚膳时被婆子带过来打个照面,随后呆在角落,安静地吃完饭,再被带回自己的院落。

于行宛在后宅中活得像个透明人。

后母说,并非他们无意,只是她本身不招人疼,小小年纪便总是怯怯的样子,低着头躲在角落,看人时阴森森地,只抬起双眼,瞧着可怖。

她于是被父亲训斥,要她好好呆在自己院里学规矩,学不好就别出来见人,晚膳以后也不必带来了,省得丢他的脸。

但好歹,她从这年起开始启蒙了。抓周时握住的那本女则,成为她学规矩的样本,也是唯一的读物。

于行宛一个人在小院里长大,极少见到父亲后母。偶尔有从前母亲在时的旧仆来偷偷看她,会带些新鲜玩意儿或吃食逗她玩,她高兴得很。

于是妹妹再遇到她,笑她没娘没人疼的时候,于行宛就忍不住站出来说,有人疼我。

这事儿被捅到后母面前,她笑得冷恻恻的,道是将于行宛视若亲子,却被不三不四的下人教坏与自己离心,实在可恨。

那些人再也没出现过。

于行宛自此也没再听过关于母亲的消息,她有些后悔没趁早问那些人梁好的父亲是哪里的富商,她还指望有天能去找自己的外祖。

那之后,于行宛活得更像个沉默的影子。

常有弟妹来捉弄她,她都只是怯懦地忍受,然后在父母面前讨好一笑,张口便是“长姐如母”“为姊者当恤幼弱,为妹者当敬长姊,兄弟虽异性,总属同气”。

这话出口,弟妹笑得更大声了,他们嫌她呆笨木讷,愚笨可笑。

父亲和后母却是颇为满意,道是有“女子风范”,却绝口不提叫两个妹妹以她为样。

于行宛自开蒙起,便将书中句文反复默背并牢记于心。

“女子在室,当以父母之心为心。冬温夏凊,晨昏定省,犹恐未尽其诚。”

"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

顺从和忍耐都是女子的本分,尤其对她这种愚笨不知变通的人来说,既然不像妹妹们那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不如弟弟们文武双全,便只好潜心修德,博一个好名声。

她如此沉默地顺从,安静地等待,全为了一个盼头。

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母亲给她留下一门亲事,是父亲现在都求不来的好亲事。

那人是镇国公府长子。镇国公为一品世袭侯爵,手握边塞兵权,是真正的簪缨世族之家。像于父这样,这一代才凭科举爬上来的白身,在建康城中地位与之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他的长子将来有望承位作一品侯,嫁给他生下的孩子,也可以作一品侯。

世世代代,子子孙孙,无穷尽也。。。。。。

于行宛倒不在乎他能否当侯爵,自己又是否能生出个侯爷,只想着女则中讲“在家从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离开这个家,去另一个院子里,听丈夫的话,但与现在不同,她会成为那个家的女主人,有自己的孩子和仆从,也有人肯听她讲话,而日子也就好过些。

至于丈夫是谁,她并不多作奢望,只想着是个性格温和、品性正直的好人就可以了。

但母亲给她留下的未婚夫,比她想的还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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