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就是她一个人,却要被一群视线来回扫,也烦。
后来她索性就不吃了。
久而久之,居然也成了一种习惯。
眼下,这个硬要闯入她世界的、奇怪的少女,用一种期盼的眼神望着自己。
除了周温梅,没有人会这样靠近她。
秦嘉芜忽然生出一股烦闷。
她排斥一切人的接近。
自然也包括南枝。
可偏偏是自己一时兴起的,同意了对方的好友申请,又主动把人叫了过来。
她早该想到,南枝一定会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譬如眼前的糖醋里脊。
——她只是叫南枝过来出一口气,偏她自作主张,带了什么饭菜。
明明那天都警告过她了。
分明也告诉她,她们之间扯平了,互不相干。
可南枝却一再无视着警告,自顾自往她的方向走着。
而自己还是容许了这个意外,出现在她身边。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该把手机关机。
管这些传闻传的什么东西呢,反正又不是一天两天造谣自己了。
秦嘉芜蹙着眉,只觉得后悔。
“喂?再不吃真的都冷了,不好吃了。”
那只素白纤细的手在眼前晃了晃,试图勾着她的神魂回来。
秦嘉芜半觑起眼,细长上翘的眼尾满是不悦,“不用。”
“又要警告我了?”
那双手的主人揉了揉手腕,抱怨道:“你别又说什么陌生人之类的话了啊,同桌!早上我还替你写了一万字检讨呢,这会儿手腕都是酸的。”
秦嘉芜抿了抿唇,冷声:“自己要写的。”
怪得了谁。
南枝一脸“我就知道”。
人都放走了,她也并没有想和南枝继续聊下去的想法。
秦嘉芜无视了她的眼神,抬腿就往外走。
“连着两次都拒绝吃饭邀请,也太狠心了吧秦同学。”
手腕被人从旁捉住。
秀气的手指缠绕收拢,并没有用什么力道,虚虚圈住了秦嘉芜的手腕。
秦嘉芜下意识反手,一把钳了回去。
真是奇怪。
比起更明显的体温,她一瞬间感知到的、更叫她恍然的是南枝的脉搏。
在她指尖之下,隔着轻透的肌肤,有力又炽热地跳动着。
周温梅是怎么说来着的?
一个人没了人气,手脚便变得冰凉起来。
秦嘉芜便是如此。
她接触的人,苍老如周温梅,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