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白袍人登高台在云雾中消失之后,余州百姓都开始将大吉祥佛挂在嘴边。
无论是相信的、怀疑的、曾身临现场的、无缘得见的,都将此当成谈资。
赵祈似乎又闲了下来,那个神秘的幕僚陈以,又一次消失了。
“爷,这种妖言惑众,难道官府不管吗?”
赵祈正拿着棋谱左右手互博,听到孟初似有些忧心忡忡的一问,就无奈笑笑。
“其一,最后他已经说了不过一场江湖术法,不曾明言自己涉及神鬼。”
孟初放下手里的绣绷子,这不就是熟悉的过审套路吗?
“那其二呢?”
他捏着黑子,“其二,就是你绣线都脱了,还光秃秃的拿着针戳什么?”
孟初低头一看,原本是想绣个鸳鸯的,可走线都歪了,离远点看跟野鸭子似的。
怡兰早把她绣活的本事摸透了,这时就递上了新的绣绷,连线都穿好了。
瞧见孟初又跟手里的针较上劲了,赵祈才在心中一叹,其二则是因为若追究起来,批了白袍人高台献艺和新修条子的余州官府,也免不了失职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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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他们还要在余州多待几日,没想到就在谣言愈演愈烈之时,赵祈却说第二日便走。
孟初古怪的看看他,“咱们这就走?”
不对啊,赵祈难道不打算做什么?那他之前都是忙什么?
赵祈任她如何打量,要真被孟初看出点什么来,他也不用在皇上和太子面前混了,“怎么,舍不得余州?”
“那倒也没有。”她是怕回来路过余州的时候,发现这里变成大型传销窝点了啊。
王福来和怡兰将行李都收拾好,其实一些东西扔掉也不可信,但人生地不熟,怕留下些什么有印记的被人察觉身份。
第二日孟初洗漱好,用了早膳就坐上了车。
余州的膳食偏甜口,吃多了有些腻,怡兰就在车上备了泡得稍浓一些的山楂茶。
因在城池内,即使走了可供马车行驶的路,也得慢慢的走,遇到打了官旗的车舆,还要停下让行。
孟初本就勉强喝着山楂茶压着腻,这一走一停差点恶心的想吐出来。
旁边的赵祈大概也是第一次遇到马车就得让,晕车晕的唇色都白了。
出城门的时候正好看到有小贩卖脆桃,就让王福来去买了一篓子,亲自洗了一个递给赵祈,他吃完脸色才好些。
看赵祈吃的时候一句话没有,孟初还以为这脆桃该是酸甜可口,没想到只有酸没有甜。
“爷,这你都吃得下去?”
“是有些酸,但能醒醒神。”赵祈吃桃子只吃上面一口红尖,露出一点核子的地方就不吃了。
真该让她娘看看,这才叫嘴刁,她吃寒瓜只吃中心一圈算什么?
孟初手持团扇似乎是要打哈气一样,遮住了半张脸,也遮住她眼中的狡黠。
原来赵祈爱吃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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