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您鞋没穿。”
急忙折回,套上一只便再次往外跑。边跑出去边穿另一只。口中仍不忘嘱咐:“把新做那衣裳备好,一会叫他试试。还有,叫西知把前儿那兵书、地图,都备好,膳食去催一下。早些送来,这般赶路定是没食好。”
跑到城墙,却早已看不到人影。便跑去御书房。听到捷报大胜,夺了一池之地,高兴不已。不顾着自己是偷听,便直接进去问道:“是否是南国击云城?”
“正是。”
“常将军好厉害,凭一封手书,就夺将了来。”萧承言听后,忍不住小声说着。又瞧那人问道:“你独自来的?睿儿呢?怎的没一起来?”
那人显然不知,只是军站送捷报的而已。
没看到常芜一同前来,萧承言急忙又休书一封让那人捎回。
又日日盼着常芜来。
皇帝显然有另一番思量。
一则也是人质,原本派了监军,却还是不放心的。眼下监军也战死,短时间再派旁人,倒是真不如手中有一位公子的好。毕竟之前也派过监军,却是大多都被收服了。有公子为质,提防常文华于边境权柄过大,无法无度。
二则伴着皇子们一同长大,那份情分显然是不同的。只要常家不反叛,日后扶持新帝登基,想必也是助力。又有兵权,边境也可安定无忧。
三则用常家,平衡其他势力军权,互相牵制。
可当时的萧承言并未思量过多,只想宫中环境比之边境甚好。自己也可趁机炫耀一番,看那常睿是否还敢指着我鼻子骂。在宫,凭着身份,宠爱,也能护常芜成长。日后自是比科考强。
南边境。
渐渐的,常衡也很少去军中,他怕看到回来时,常芜站在空旷的帅府门口看着、望着、盼着,一直等着自己回来。
头几次,常衡都抓住常芜冰冷的手,牵着进到屋里。觉得好像自己出门,常芜就等在那里。
也却是如此。终下定决心那次,便是自己在军中不过一时。有一新兵来寻自己说:“常少帅,有位小姐,一直在将帅府门口等着您。都要被风吹走了也不肯回去。我劝了好久,您要不。。。。。。回去瞧瞧?”
常衡跑回门口,看到常芜果真穿的淡薄,在寒风中就那般等着自己。看到自己的一刻,便踮起脚尖,似乎那般会离得自己更近。表情并未变化,却是眸中满是欣喜。直到自己近前,常芜才道:“哥哥今日回来的好早,今日无事吗?”
“无事。”自此常衡便请了假,也一同顶了常文华的。只一心陪着丢了魂一般的常芜。她如此再未哭过,宁可常芜再那般大哭大闹一场,如今更似风一般。。。。。。仿佛下一阵风便要被吹拂走。那个样子直到常衡时隔多年之后,再回到修整好的帅府门口,依旧好像能隐约看到,那随时都要被风吹走一般的娇弱常芜。
宫里的旨意很快又到了。嘉奖令,还有萧承言催促的信。
这催促之信再到时,常文华终还是扯了谎,撒了一个弥天大谎。按着江琼走时候的计划,把整个常氏一族,全都豁出去保着常芜。
常衡顺手藏起了信,不想让常芜看到。连带之前萧承言所书书信也被常衡藏了起来。
京城。宫里。
萧承言等来的只有常文华请罪之书。
信上分明写着:
其妻子常江氏和二子常芜均身丧当场。由于未在军册,之前并未上报。
萧承言看到后死活不信。定要等着常芜来。一连四、五日都待在房中。口中一直说:“他说过‘常将军不会让他跟着上战场的。’一定是那时太乱了,没找到常芜。他一定还活着。除非把他尸首送过来。否则我定不会信的。”
皇帝显然觉得常文华所图不对。怎么刚下旨让他次子来伴读,便这么巧身死。
遂下旨,召常文华长公子常衡入宫伴读。只是原本的二公子,变成了大公子。定要看看,常文华是否会让常衡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