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丢的,在哪里丢的?”他询问道。
温泰答道:“夫人于今日午时入宫侍奉太后用膳,离府时便将猫交由栖梧阁的侍女照看……”
温之言听闻此言,立刻指着温泰斥责:“愚蠢,已走失两时辰,府内更是搜寻了三遍,怎么可能还在府里?”
温泰听后,并未反驳,只是低头默默承受责备。直到温之言走到门口,他又听到命令:“速去召集人手在府外寻找。”
温之言迈了两步,忽然额头一阵剧痛,他强自稳住心神,对裴伦指示:“你领着人沿着长街往北搜索,尤其留意草丛、墙角等易于藏身之处。”
裴伦搀扶了他一下,脸上流露出担忧的神色,“家主,外头太冷了,您还是先回府休息,让属下带人去寻找。”
“让你去就去,别废话。”温之言的语气透露出一丝不耐。
温泰已经带着人走了过来,裴伦简短交代后便往外而去。温之言待缓过神来,也在温泰的跟随下,沿着墙角寻找那只麻猫。
另一边,叶槿容在承庆殿与萧太后共膳后,想起许久未探望梁清,于是在回府时,命轿辇改道前往正阳宫。
然而,她去得不太凑巧。
“长公主,娘娘此刻心情欠佳,已吩咐过不见任何人,所以…您看…”梁清的贴身婢女画屏说道。
“皇嫂为何如此不悦?是与皇兄闹别扭了,还是其他缘故…”
画屏解释道:“娘娘因为欣赏一位叫乔昔的司乐女,所以有意让她入宫演奏。然而,不论娘娘如何盛情相邀,她都婉言谢绝,今日,更是以病为由,连面都没能见上。”
叶槿容沉思片刻,回应道:“虽然千秋宴上的行刺事件未直接涉及教坊司,但内卫府毕竟对教坊司上下进行了彻查。因此,本宫想,这位司乐女并非不识抬举,可能是还未从之前的事中调整过来。”
画屏觉得叶槿容所言颇有道理,刚要开口,便听叶槿容道:“好了,你去吧,本宫下次再来看皇嫂。”
经过这番周折,等回到府中时已是傍晚时分。
叶槿容原打算前往清风阁瞧瞧温之言,却不料被温泰告知温之言在栖梧阁。
叶槿容轻声哦了下,眼光一瞥,只见温泰发丝凌乱、衣物满是污渍,心中不禁浮起一丝疑虑。于是她问:“你这是怎么了?”
温泰干笑着回答:“没什么,只是刚刚不小心滑了一跤。”
她对相府的琐事并不太过关心,因此见温泰不愿深谈,她便也没有继续探究。
由于栖梧阁和清风阁同处相府东南角,因此叶槿容很快就到了。
她步入房时,本欲出声问候,然而望见眼前之人,不禁怔住,原先要唤出的“丞相”二字竟在舌尖徘徊,未能出口。
温之言此刻衣衫凌乱,发丝纷飞,额头上还黏着蛛丝,显得异常狼狈,犹如…
那个词,叶槿容难以启齿,她认为这对温之言而言是一种侮辱。
叶槿容察觉到温之言始终紧紧搂着小狸,尽管小狸似乎并不乐意待在他身上。于是,她不禁问:“你…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般……”
温之言顿时慌乱地试图整理自己,却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声音:“我来吧!”
“阿徐,”叶槿容轻声指示,“去准备两盆热水,同时让温泰去清风阁为家主取一套换洗衣物。”阿徐应声后正要走,叶槿容又改口道,“不用了,直接备热水,家主需要立刻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