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胧一一问去,竟然都没有人瞧见何五娘,不由心中有些发慌。
好在问到最后一户人家时,对方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我早上出门买菜时,倒确实瞧见一个这副模样的小女孩,只是手里没有拎着篮子,而是哭着往河边去了。”
“哭了有人欺负她不成!”
“大婶子,你且仔细想一想,她身上有没有挨打骂的痕迹。”
“或是说,身边有没有可疑的人!”
对方被谢胧劈里啪啦的一连问问住了,愣了一会儿,一边思索一边说道:“似乎头发有些乱了,衣裳也有些脏了,哭哭啼啼往河边走。”
“别的不记得了,节哀。”
谢胧原本还有些怀疑对方。
听到节哀两个字,只觉得太阳穴猛地嗡了一声,心神大乱。
她顾不上别的,转身往河边跑去。
因此,谢胧自然也不会注意到,等她跑远之后,妇人往身后的巷子深处看了看。
没一会儿,巷子深处走出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
“拿着,嘴闭严实了。”
将一袋子钱抛给妇人,男人也重新消失在巷子深处。
妇人则扫视四周,小心闭上屋门。
……
谢胧一面跑,一面扫视四周。
这条河在京中许多年,系前朝所修,多年冲刷下来河道幽深。
不少人跌落进去,便再也无法起来。
谢胧心中担心不已,循着河岸一寸一寸往下找,却忽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她惊喜地回过头,却没有瞧见何五娘。
一张麻袋扑面而来,还不等谢胧闪躲,后颈的剧烈撞击痛意掐灭了她的意识,眼前只剩下一片黑暗。
谢胧重新醒过来时,她在一间陌生的房间里。
空气中漂浮着浓稠的香气,令她原本便不甚清明的脑子,越发模糊。
这香不对劲。
谢胧如此想着,起身便要去熄灭这炉香。
然而才一起身,脚踝处便一阵细碎的泠泠声响,阵阵散发着凉意,硌得很疼。
谢胧回过头,瞧见自己的脚腕上系着一条细细的铁链子。
看到那条铁链子,谢胧的心脏被巨大的恐惧攫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但很快,她便咬住唇瓣,找寻手边能用的东西开始砸那条链子。
她没什么力气,砸了好半天,铁链纹丝不动。
反而是房门外响起脚步声。
顷刻间,木门被咯吱一声推开。
久违的日光倾泻而入,谢胧下意识闭了闭眼,才看清楚门口的人影。
那是一个面容麻木的女人,年纪不大。
“我在哪!”
“你是谁是谁把我带到这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