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
这部分当然不可能真的这样敷衍过去了,他是没跟萩原说过对方也许有机会复活,谁让一切都还是没影的事情,提前说了万一之后做不到岂不是更糟糕。
可要是真的能救到这人,那安室透他们注定要知道的‘真相’先不提,总得给别人一个用来解释的借口吧?
他总不能真的说七年前的萩原是被机器猫救的啊!
总而言之,面对安室透的质询,工藤果断选择了——把锅丢给目前尚未出场就已经在江户川柯南那边挂上名字了的背锅马甲,平井亚瑟!
而且天地良心,他接下来说的都是实话。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现在问的问题。”四季侦探悠悠地轻笑了一下,“我当然是我家老大(首领)的人了,这件事小柯南其实就知道的。”
安室透暗不做声地又给江户川大侦探记了一笔。
“至于那个的话,我就不太清楚了。”青年坦然地说,语气也挺苦恼,他没具体说是什么事,不过两人当然都心知肚明,“那个时候救了我的人就是老大啦,但我其实没有什么印象了。”
想到他们商量过的最佳解释方案,工藤又硬着头皮忍住羞耻感,补充了一句:“说到这个,我家老大可是很厉害的,人也很不错,救过我很多次哦。”
从他那个世界的萩原研二的角度……也不能说这句话是错的吧,他确实救过萩原很多次。
工藤努力催眠自己,但还是觉得自己夸自己实在太考验人的脸皮了。
是的,他们的方案就是尽可能让安室透相信不管这个萩原是不是真的,他都过得很不错,没有什么对方误解的凄惨经历!他真的没有身不由己,那句话的意思是指‘田纳西的含义由波本来决定’才对啊!!到底为什么会误会成那是指他现在是被人控制着的?
话说难道不是吗?只要安室透认为他是组织成员,那田纳西就是组织成员的代号,反之,这就是最初的普通含义,是一个乐队成员的代号。
也因此,刚才发现安室透在他想办法解释前就飞速误会了的时候,说真的,工藤有点汗流浃背了。
组织到底都让这个世界的零经历了什么啊,为什么第一反应就是那么糟糕的东西?!
就算是见多识广的工藤警官也没想到,哪怕他在漫画里见过了黑衣组织干的事,现实中还经常跟那些人打交道,但对这个世界的组织了解得还是不够。
说到底,为什么他也被震撼了…
工藤赶紧后仰拉开了点跟安室透的距离,转身借着喝酒的动作掩盖住了自己的羞耻表情。
由于萩原研二的视角也是随着他的,所以很遗憾的是——他们俩都没有发现在他转过头的那个瞬间,安室透好像咬紧了牙根。
对工藤找补的那些跟所谓老大有关的话语,安室透是一个字也没信。
不说别的,起码四季路的处境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否则…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乐队成员,为什么会提到‘被救了很多次’?
他快速平复了一下呼吸,决定先把这个也记上调查日程,之后再问问小侦探还知道什么跟‘老大’这个人有关的东西。
安室透很清楚,即便他心里的问题已经堆积如山了,也不可能真的在这一次就全都问出来,不说别的,就说对方前面也亲口表示过自己的回答不一定都是真话,那有些事情,安室透就算问了也不敢信的。
哪怕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是萩原的话,不会在这些问题上骗他。
安室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也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用手指摩挲着挂着水珠的杯壁。
“最后一个问题。”他直击关键,“你之前提到的幼驯染……你知道他的情况比你更极端,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性,对吧?”
这也是他感到不解的地方:松田是在众目睽睽下于摩天轮上殉职的,这个应该是没有可能逃脱的了,为什么四季侦探那天又会以仿佛刚见过对方的口吻提到自己的幼驯染?
安室透说起那件事的时候,自己的内心的确也有一处在微微刺痛着。
“这样的话,那个时候……你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对浅间爱理说了那句话的?”他这次没有看旁边的人,而是看着酒杯,“那个时候,你究竟是在对谁说对不起?”
其实安室透更想问的是:你知道松田是在追查当年的案件时死于爆炸中的吗?
他忍住了。
——可工藤脑海中的幽灵没有忍住。
【……欸?】萩原研二僵硬了一下,【是我听错了吗,为什么小降谷突然在这个时候提起小阵平?】
知道工藤现在没办法回答他,可萩原研二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一句:【……所以,小阵平他发生什么事了?】
工藤的头开始痛了,他有预料到安室透会说到松田阵平的事情,没想到会这么直白。
体现在外面,就是他在听到安室透的问题后控制不住地攥紧了手里的玻璃杯。
“我在对我的幼驯染道歉,就像我后来说的那样,因为我做了让他很生气的事情。”工藤既是在对安室透解释,也是在向萩原研二保证,“但有一点不对哦,透酱。”
工藤放下杯子,从吧台前站起身,垂眼看着安室透,神情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