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兀术这个建议,哈密蚩环顾大厅四周后,又微微摇摇头道:“皇叔的计策还好说,怕是一两页纸就能写下来,微臣这计策筹划数年,恐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清楚的啊!”兀术沉吟片刻后,当下高声招呼道:“来人啊!取笔墨纸砚并烛台一盏前来!”一声令下,殿外自有小厮将兀术所要的物什用托盘捧来。可这东西刚一送到,兀术就重振周身气势,昂首挺立紫宸殿正中,虎目环视一圈殿内,继而将手一挥道:“将托盘放在地上就好!除大王兄、军师大人、挞懒皇叔、曹王爷外,其余人都退出大殿,紫宸殿前后五十步不许闲杂人等靠近!”命令传下,殿外是一阵脚步声忙乱,而兀术却一直立在那里,直到殿外的脚步声歇,兀术才迈步走到托盘旁边,随即张开双臂摆手招呼道:“来,王兄、军师、曹王爷,你我四人手挽手围在一起,皇叔,就辛苦你一下,委身在我们四人之中,用笔将这计策写下,只要简明扼要说出关键之处就好!”挞懒答应一声,蹲身来到这四位的包围之中,先将托盘上的烛台放在一旁,随即一手捧着托盘,一手提起笔来,一旁的砚台内早有磨好的墨汁,这挞懒将笔沾饱了墨,随即便在纸上点点刷刷写下三个人名,兀术四人同时就低头向下观看。只见这挞懒所写第一个人名便是当年的奸相张邦昌,第二个名字却是如今的大宋宰相秦桧,而第三个名字正是那临安城的皇帝赵构。看着这三个名字时,众人还眼露迷茫之色,可挞懒紧接着写下两行大字,一行乃是“分宫楼刺王杀驾”,一行写的却是“朱仙镇拥兵自重”,待写到此挞懒抬头看向周围众人,这四个那是何等聪明之人,加上刚才挞懒说的故技重施,这些人哪里还能猜不到挞懒的计策,当下一个个眼中都冒出精光来。甚至那粘罕和曹荣搭在一起的手都微微有些颤抖,反倒是一旁的兀术此时思绪更多些,“皇叔,我记得这位啊,当年他可是颇有风度,不畏强权啊!如今又得重用,安能再行那奸相误国之事啊?”挞懒闻声连头都没抬,只轻声说道:“可是,他早就是我的人了啊!不过此人贪财好权,欲让他全心办事,许予重利啊!”此言一出,兀术再无二话,当下从怀中取出火石火镰,紧接着伏身点燃摆在地上的那盏火烛,继而拿起笔来,在纸上写道:“许他半壁河山为皇”,在确认挞懒看清之后,兀术手腕一翻,这一页纸就放到那红烛之上,紧接着火焰翻卷,这张纸就化为了飞灰。这大金的最有权势的几人,就这样围在一处,眼看着这张纸化为飞灰,方才缓缓将手臂放下,可那边哈密蚩却忽然伏身,又取过托盘上的两三页纸,一并送到红烛之上,一并烧成了灰烬。这哈密蚩蹲在红烛旁,一边转弄着手中的这几张纸,让火焰能更快的吞噬它们,一边低声为兀术几人解释道:“宋人狡诈,这几张纸叠在一处,难免有墨色浸染之处,说不得有人能根据墨痕推断出笔法来,还是一起烧了的好!”兀术点点头道:“还是军师思量周详,如今计策已明,既如此,这朱仙镇的岳飞便交由皇叔你来应对了!一应所需孤王是统统照准,皇叔只管开口就是!”挞懒这边答应一声,随即拱手领命,继而便退在一旁,眼含期待的看向哈密蚩,想看看这位大金军师有何手段,只是挞懒这边看着哈密蚩,却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扭头寻目光看去,却见正是四太子金兀术。而当兀术和挞懒的目光对上时,这位四太子也不再多言,只是微微冲着殿门一扬下巴,挞懒见此当下明白兀术的意思,分明是怕走漏了对付赵斌的计策,此时竟然连自己都不能留在殿中。那挞懒哪里肯干,当下立在原地一步不动,双目直直对上兀术,可兀术却将眉毛一立,沉声道:“皇叔,此计劳心费神,你还是早些去准备吧,您如今年事已高,也就不要分心兼顾旁事了!”这眼神赶人挞懒还能装着看不懂,可兀术都出言派将了,你挞懒要是再不动,那可就是找不自在了。挞懒见此当下也只能点头拱手,“老臣领命”,随后一拂袖转身出紫宸殿,向自家而去。随着紫宸殿门紧闭,兀术方才看向哈密蚩,“军师刚才说你的计策繁杂,而赵斌大军却近在咫尺,这繁杂的计策布置起来可是要不少时间啊,军师你此时却如此淡然,想来是早已经布置好了?不然军师你刚才也不会如此淡然了吧。”哈密蚩点点头,“大帅慧眼,此计某的确是准备数年,算算年头,自具体实施到如今也已经有十年了!只是此计乃是个拙计,非天时地利人和而不能成,所以只能定在一处等他赵斌来,并不能随我大军四处调动,因此某也就一直没与大帅言明。”有了哈密蚩这两句解释,兀术的心里总算是宽慰许多,毕竟刚才哈密蚩可是把他这一计吹上天了,什么赵斌不在话下,十万军兵如同蝼蚁,兀术当时心中就想,“你要是有这能耐,你怎么早不拿出来让我对付岳飞的大军去,反倒是弄个什么九龙阵来,忙忙碌碌半个月,接过就是被岳飞一勺烩了的命。”此时哈密蚩三言两语解开了兀术心中的疑惑,这位四太子的眉头也舒展开来,随即微微摆手道:“既然如此,那军师这计策孤也就不过问了,有什么需要的你只管张口就是了,你一人安排布置,谁都不说,想来这消息也就没有走漏的风险了!”哈密蚩闻言双目闪亮,当下躬身一礼道:“某拜谢大帅信任,还请大帅放心,某这就动身,管保叫那赵斌难进开封城半步!”:()重生北宋之我师兄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