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栖没动。
徐裴看着他,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手臂又细又白,一截腕骨上挂着一只红绳。
谁给他挂的红绳?徐裴想,有点色情。
“我向你道歉。”徐裴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低沉,难得带上些无奈的意思。
李栖惊讶地看了徐裴一眼。
“之前在顾家花园,还有刚才,我为我说的让你不舒服的话道歉。”徐裴走到李栖身边。
李栖微微抬头看着他,徐裴的反问都太尖锐了,一针见血,李栖说不过他,反而总是被他戳中痛处。
而此刻,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徐裴竟然向李栖低头。
那不只是道歉,还有一种隐藏的态度——徐裴终于不是高高在上审视李栖的那个了。
李栖心里有些细微的得意,他问:“以后可以不用反问句吗?”
徐裴认真地想了想,“你还不是我的男朋友,就要向我提要求了?”
李栖立刻暴躁了,“你还用反问!”
雨下大了,徐裴开车载李栖去杭迎一的别墅。
别墅在雨幕中亮着灯,李栖走进去,发现别墅的布置和上次来的时候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地上铺满了地毯,沙发换成了布艺的,桌椅包了边。
李栖换了一双柔软的拖鞋,跟着徐裴走进别墅。
“杭迎一呢?”徐裴问从阳台走回来的章从致。
“还在睡。”章从致轻声道。
杭迎一已经失眠好几天了,今天好不容易趁着下雨天睡着了,章从致不敢吵醒他,动作和声音都尽量得轻。
“我已经醒了。”杭迎一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睡意,长袖长裤,一张脸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但是黑眼圈很重,站在楼梯拐角,神似吸血鬼。
章从致道:“睡着了吗?”
“可能睡了一会儿吧。”杭迎一状态很不好,经常半夜不睡觉像幽魂一样游荡在别墅里。
他的画室被徐裴锁了,最近不能画画,着重调理身体。
杭迎一从楼上走下来,一眼就看见徐裴身后的李栖。
“李栖!”他激动地叫李栖,快步走到李栖身边,“你可算来了。”
李栖被他这个状态吓了一跳,杭迎一不理章从致也不理徐裴,但是偏偏对李栖,神态欣喜而欢快。
徐裴把杭迎一拉开,“去洗把脸,如果不困了,就过来说话。”
杭迎一去了,李栖问道:“他这是怎么了?”
“他这会儿脑袋不清醒,眼里只有作品。而你的那幅画还没完成,出于一些移情作用,你现在是他的宝贝了。”徐裴在一张扶手椅里坐下来,李栖坐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