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臣出来道:“微臣有异议。上官耀和的女儿上官棋儿明明已经被封昭仪,却抗旨不遵。皇上没有降罪上官耀和,反升其职,这……不是开了让朝臣可以藐视皇权的先例吗?”朱元勋端坐着,冷哼道:“上官棋儿并非抗旨不遵,她已经遵旨入宫。她是入宫之后,朕和皇后同意她放弃昭仪的身份,改做皇后身边的才官。周爱卿还需要朕每天不停地解释此事吗?如果周爱卿总是听不明白朕的话,是不是该考虑一下,年事已高,记性不好了?”周老臣被皇上这么压了压,再也不敢出声了。他本来就已经将近七十岁,是文渊阁大学士。现在朝堂上的文武百官能不说话的,都尽量少说话了。两宫太后和周将军他们不说话时,他们都更不想多说,都是静等着,看少年皇帝能不能让两宫太后撤帘了。此刻既然没有人提出异议,上官耀和升任工部尚书就成了定局。换句话来说,朱元勋从此拥有了六部之一的工部。就在这时,礼部尚书苏文泰手上捧了一本奏折出来道:“微臣有本要奏。”“呈上来!”太监拿给皇上,皇上接过奏折一看,不禁龙颜大怒,将奏折直接就往苏文泰的身上重重地丢去道:“大胆!如此污辱皇后与朕的奏折,空穴来风,尔敢呈上来?”苏文泰连忙跪伏状叫道:“微臣斗胆,忠言逆耳。微臣所奏绝非空穴来风之事。今朝有人的西山从深土中挖出一石碑,碑文有言:‘朱家古氏同脉,伦常乱,祸国殇。’”“苏尚书好大的胆子!如此无稽之谈,竟敢在朝堂上胡言乱语,乱呈奏折,是不是欺朕和皇后年轻?”朱元勋冷寒的语气刹那间让群臣不敢出声。但是,苏文泰冒死高呼道:“如此天大的事情,微臣岂敢妄言?微臣所奏,句句属实,还望皇上和两宫太后仔细看看。那石碑,微臣已让人抬来,请皇上和两宫太后准予将石碑抬进来。”东宫太后隔着珠帘立即接口道:“将奏折拿来,哀家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既然都抬来了,自然要抬进来看看。”太监将奏折分别呈给东宫和西宫都看过,东宫看后阴沉地说道:“这可不是小事,如此大事,必须断出一个是非。这关系到我们大汉皇室的声誉和将来朱家子嗣的血统。”西宫看了奏折之后,脸色一点点地变白,也和皇上一样道:“纯属无稽!皇上不必理会。苏尚书,发现这样的事情,你就该及时处置,居然敢呈之朝堂,你该当何罪?”朝堂上的文武百官知道是怎么回事之后,突然都哗然起来。这时,金銮殿外有人将一块大石头抬了进来放在皇上的面前,让百官围观。文武百官看到大石上果然刻有:“朱家古氏同脉,伦常乱,祸国殇。”一行字时,不禁都窃窃私语起来。一部分的大臣自认忠于朱家的,纷纷跪下,要求验明血脉。一个七十岁的老臣子颤魏魏地跪下高呼道:“老臣冒死也要进觐。自古天地纲常不可乱也!如若皇后是朱氏一脉,那就乱了轮常,这万万不可!这会触怒天神,天神会降罪我们大汉,到时天怒人怨,天灾不远兮!”有些老臣还引经据典,举出历代帝王,由于内宫,不顾伦常而误国的先例。一时之间,此事越演越烈,竟然人心惶恐不安起来。犹其是,对于此事,周将军的态度也开始由暧昧到立于东宫的一边,隐隐有支持东宫,逼西宫还出一个交待的意思。西宫太后隐忍着怒气道:“荒谬!皇后乃是本宫的外侄女,你们居然说她是本宫和先帝的女儿。先帝在天有灵,也会被你们气到不得安宁的。”尉迟统领拱手道:“皇上,此等妖言惑乱朝庭,公然污蔑皇上和皇后的官员,请皇上准微臣拖出去斩了!这样的石碑,根本就是有心人做出来的,请皇上英明决断!”隔着珠帘,东宫冷笑柔声道:“尉迟统领,有证有据之事,皇上英明,总要查个水落石出。这金銮殿上,尉迟统领动不动就说拖出去斩了,难道皇上就不会决断吗?”说完,她再转西宫道:“姐姐,此事兹事体大,也不怪各位卿家如此担忧,他们也是忠于大汉罢了。既然姐姐认为这是无稽之谈,那也不妨将皇后叫来,当着这文武百官的面,让她和姐姐验一验血,这不就结了吗?如果当真这只是无中生有,那也好让大家放个心,免得诸位大臣们因为担心大汉的江山而寝食不安。”西宫娘娘从珠帘传出的声音微变:“皇帝,你要让这些人在金銮殿上如此张狂吗?连皇后都敢污蔑,这不是反了吗?尉迟统领,将这个胆敢藐视皇上,污蔑皇后的苏文泰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