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绪稍稍有些激动,两眼死死盯着卓蔚成,“你也是个傻瓜。”
“。。。。。。你说的没错。”
见其一副愿打愿挨的模样,卓启昕又话锋一转,“我曾以为,我整个人生都被他们毁掉了,所幸现在又获得了新生。蔚成,这个世界上的确没有后悔药的说法,不过倒是有种说法叫及时止损。”
卓蔚成正欲开口,suv却已在大楼前停下,而直接推门下车的卓启昕显然对他的回答也不感兴趣。
餐厅位于顶层,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卓启昕预定的位置能够俯瞰到绝佳的江景。
作为熟客的她甚至不曾翻开菜单,便召来侍者报了几个菜名,再和其一道将询问的眼神投向卓蔚成。
卓蔚成眉头紧锁地看着菜单上的价格,掂量了一下自己如今的财力。
“。。。。。。和她一样。”只不过把牛排从五分熟改成了七分熟。
侍者撤走了菜单,又为他们递上了热毛巾,卓启昕擦毕手,单手托腮揭穿了他的困窘:“放心吧,这顿当然是我请,你随便点就好——是不是在后悔应该乖乖回去继承家业?”
“没有,谢谢。”这几个字简直是像从他齿间艰难蹦出来的一样。
卓启昕失笑地看着他这副局促的模样,摇晃着杯内醇香的紫红色酒液,“倒真像是之前的凡南。”
“你和他经常来这里约会?”
她放下酒杯,“瞧你激动成这样,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卓蔚成偏过头去,“。。。。。。所以你到底看中了那个男人身上的什么东西?”
“省心啊,又适合居家,还可以为我提供情绪价值。”卓启昕不假思索道。
看见卓蔚成石化般的表情,她眉梢一挑,“听上去是不是和现在很多男人挑选女人的标准很像。”
“你高兴就好。”他知道,卓启昕不是会玩弄他者感情的那种人。
“对了,你不是认识他弟弟吗?现在应该还在渝州吧?”
卓蔚成切下一块粉嫩的牛排,“他已经坐高铁回蜀川去了。”
“这样啊,我瞧着那孩子挺有涵养的,气质也出挑。”卓启昕轻轻擦拭着嘴角,随口夸道,并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
半小时后,趁四下无人,卓蔚成在洗手台前洗了把冷水脸,抬头望向镜中时,发现这根本掩盖不了两眼的肿胀。
不过更为严重的,是那额角处的新伤。
“该死。”他低声骂道,不经意侧首时却与一个陌生人对上了视线。
后者是个西装革履的英俊青年,刚进门就听见了一道骂声,用视线仔细观察了下他的眼周,再看向他额角处的淤青,不由抬手道:“抱歉。”
“啊,没事,我只是。。。。。。”卓蔚成尴尬地抹去脸上的水珠,语无伦次地在来者面前试图解释那句“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