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理由吗?”
也许,真的不需要理由吧!
无论盛安琪是为了什么突然改变心意,对他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的目标终于达成一致了。
“安琪,谢谢你。”
该怎么表达自己心里的感激?她又帮了他一次,无论她出自于何种目的,每一次,她的决定总让自己无法拒绝,却又那样的难以消化。似乎永远都走不出那样的套路,她一味的施舍,他一味的接受。想还上前面的债,后面,却又添新债。让他,永远都在那情债里徘徊,一辈子走不出她的世界。
有时候,真的想解脱,可现实的残忍,又将他逼了回来。他感激她,但另一方面,他又同情她的一切,他们,或许就是同属于地狱的那种人群,有着黑色的过去,以及,黑色的未来。
盛安琪当然知道他在谢什么,可事实上,她最讨厌听到的就是他谢谢两个字。每一次,他都会用这两个字,把他们两人的关系划清界线,她每涉足一步,他就退后一分,直到,退无可退,才会勉强接受自己的帮助。那感觉,就好像他只是自己身边的乞丐,而自己,之于他,不过是一饭之恩。
压过心头的无奈,她虚虚一笑:“真要谢我的话,明天就乖乖陪我去医院好了。”
“医院?你病了?”
起身,快步走到她跟前,拉过她的手就开始上上下下地仔细检查着。她笑着扯下他的手,心头或多或少还是有几分感动:“没有,只是想带你去做个检查而已。”
闻言,萧尹航微微一愣,条件反射地道:“我很健康,不用做检查了。”
“再健康也要做检查,要不然,怎么要孩子?”
她终于到了重点,事实上,关于检查身体这件事,她早就想跟他开口了。只是,那天闹得太不愉快,她一时也找不到什么机会和他提,正好现在二人和解,也就顺理成章地了出来。
“孩子?”
“你答应过我的,忘记了吗?”
“所以,你找到代理孕母了?是谁?”
心头,隐隐有些期待,又隐隐有些担心,很矛盾,也很纠结。
希望是佟佳人,因为,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再回到自己身边。同样地,他又不希望是佟佳人,因为,如果她接受了这样条件,那么,也就意味着她要再接受一次再深层次的伤害。他不忍心再看她受伤害,更不忍心,伤她的那个人其实是自己。
“你希望是谁?”
她笑着反问,他轻描淡写:“只要不是佟佳人,是谁都好。”
“你还真是了解她啊,实话告诉你吧,我去找过她了,她拒绝了我,,不愿意再和你有任何的牵扯。”
心,蓦然一痛,但面色仍旧自如,牵唇,他勉强一笑,故做镇定道:“她要是不这么,我还就真就有些瞧不起她了。”
“你真的不希望是她帮我们生孩子?”
得到这个肯定的回复,盛安琪的心底,其实是欣慰的。只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在这个问题上萧尹航之所以如此坚定,却恰恰是因为爱得太深。
“不希望,既然都断绝了关系,就断个彻底好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也是他最想要的结果。但,心痛的感觉,那样明显,仿佛那心跳已不是自己的,那心脏,也都完全异了位。很痛,很痛,痛到无以复加,可脸上还是得带着微笑,带着自己不想要的落寞。
“你能这么,我很安慰,所以,我打算找几个新的女孩子,24岁左右,很健康很干净的,最好还是个处女。”
“这个,没必要吧?再了,24岁的处女,你上哪儿找?”
不知道从哪里听过一句话,现在这个社会要找处女,只能上幼儿园找了。虽然这话有些夸张,但,也表现出了一部分的社会现实,萧尹航没有处女情结,也不觉得女孩子婚前有过性行为就不是好姑娘。所以,听到盛安琪这怪异的要求时,还是忍不住多了一句。
“当然有必要了,我要我们的孩子绝对健康,所以再难找也得找。”
与萧尹航的态度截然相反,或者,也与盛安琪幼时的那段黑暗经历有关,盛安琪对这件事的态度,表现得非常强烈。她的个性,一直是到做到的那一类,既然她有了决定,那便是一定要执行的。
无谓再与她过多争论,萧尹航耸了耸肩:“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随便你安排了。”
“那咱们就好了,明天陪我去医院。”
“后天吧,不是跟你了,明天要处理国贸的事情?”
“好,那就后天去。”
“嗯!”很多时候,她们在一起的感觉,不像是夫妻,也不像是朋友,就像是两个合作多年的好伙伴。很多重要的事情,她只要,他就会全力配合,而且,每一次的结果,都能令她满意。
这是萧尹航还债的方式,也是盛安琪唯一服自己,他心里还有她的借口。两个早已同床异梦的男女,为了各自的坚持,一直在同一个纠结的世界打转,明明都很痛苦,却谁也不愿主动放弃。就仿佛,一旦放弃了对方,就好似,放弃了自己,还有自己生存的那个世界。
再接到路非的电话,已是十一小长假后的第五天,比他曾要她给的一个月时间,足足提早了半个月。电话里,路非很兴奋地提出要佟佳人马上到影色上班,可佟佳人,却犹豫着不敢答应了。
“路非,我想清楚了,我还是另外找别的工作吧。”
“为什么?”路非的声音,直接低了八度,那种感觉,瞬间让佟佳人觉得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