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该我问你才是。”涂幼安笑了下,顺着他的话问道,“已经派人去调查军械之事了吗?”“嗯,但是恐怕一两天之内出不了结果,我已经写信给陛下,若是他同意的话便在这边多待几日,将事情彻底调查清楚后再离开。”涂幼安点了点头,两人一时无话,她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便垂下头把玩着谢无妄的手掌。因着常年习武所以谢无妄掌心处有着一层薄茧,虽然摸起来有些粗糙可是骨节分明手指修长,光看手就能察觉到这人是个习武之人。谢无妄也顺着她的视线垂眸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双手,面容沉静丝毫看不出来思绪中的纷乱。活了十几年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谢无妄在听见鹿川讲述当年之事的时候甚至觉得有些可笑。这十几年里无论是长公主还是皇帝,亦或是府内服侍的那些下人,周围这些人几乎全部默认他是长公主被侮辱后才生下的孩子,他也一直对此深信不疑,因着这重身份所以那些辱骂与挨打他也尽数吞下,毕竟生来有罪,尔后偿还也是应该的。可如今却有个人告诉自己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样。谢无妄觉得又是荒唐又是可笑又是悲哀。即为长公主感到悲哀,也为自己。见谢无妄神色沉重涂幼安心下也能猜到几分,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人生不就是这样,做出了什么样的事情就要承担什么样的结果,她不能对你的人生负责,反之亦是如此。”涂幼安用手指在谢无妄的掌心处写下两个字,“我还记得幼时习字时“大娘,你这糖水蛮好喝的诶,是用什么做的哇?”涂幼安这口苏城话虽然算不上有多标准,但起码还原了个七七八八,糊弄外地人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本地人一听还是能听出些许差异。“哎呀,就是用桂花糖红糖和山楂圆子什么的一起煮出来的东西,算不得什么新鲜东西的!”话是这么说,但大娘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嘴角,她一边拿着勺子翻煮糖水,一边道,“听姑娘的口音有些不太标准哇,好像不是我们苏城人呐。”被反问回来的涂幼安丝毫不显心虚,甜甜地回道:“大娘真是好耳力,我确实不是在苏城长大的,但我家里人是苏城人,这次回来也是想要和夫君一起拜见一下娘家长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