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勒蒙知道他是谁。“局长,恕我直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无论您怎么想,我们警察厅和调查局都是一个屋檐下的家人。对局外人来说,这可能很难理解。”这个男人巧妙地把菲勒蒙的话转嫁给了菲勒蒙。仅仅是说了几句话,就展现出了一个领导国家机构派系的领导人的政治手腕。他径直走到巴兹尔面前,伸出手。“久仰男爵的大名。听说您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弟。”“你是?”巴兹尔用怀疑的目光看着这个男人。“我是皇家区警察局局长,布莱恩·杨。”“哎呀,我认不出来了。我很少来伦敦。”他这才握住了伸过来的手。皇家区警察局局长,也是警界灯塔派的领导人,布莱恩·杨,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调查局的核心地带。“威尔逊。”“别胡思乱想。”杨阻止了菲勒蒙的话,解释道。“最初提出这个建议的不是我,而是这位年轻人。”菲勒蒙转过身,看着威尔逊。他没有否认。“我意识到,变革不是靠行动就能实现的。我意识到,有些事情是靠个人努力无法改变的。所以我采用了对个人来说最有效的方式。”他那只独眼缓慢地转动着。“那就是政治。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放弃我的职责。我只是改变了方法。”现在菲勒蒙不得不承认,我认识的威尔逊变了。同时,菲勒蒙感到非常遗憾。尽管他发生了无数的变化,但在我看来,他的本质从未改变。他身上发生的所有变化,都是外部环境造成的。据我所知,这种变化通常被称为伤痛。“这位警探是难得的人才。但这里不是赞扬的地方,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我已经大致了解了情况。调查局竟然隐瞒了这么大的秘密,真是令人惊讶。还有,局长先生的无能,竟然让事情恶化到这种程度,也令人震惊。”他说的“大致”到底是指什么,很难说清楚,但根据威尔逊的性格,他不可能草率行事。威尔逊知道很多城市的秘密。伦敦街区的野兽,杰基尔医生的实验,也许还有河流和下水道里的深潜者,伦敦大火背后的真相,以及黄色外墙公司的战斗机……到底哪些是“大致”,菲勒蒙无法想象。另一方面,巴兹尔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用一种悲伤的语气说道:“如果我知道我的家乡发生了这种事,我不会去其他地方,我会直接来这里。”“我理解。发生在遥远地方的灾难,令人痛心。更何况,如果这是犯罪造成的,如果可以预防,那么悲剧性就会加倍。因此,我们需要加强警力,扩大治安力量。”“我真不知道伦敦还有你这样有远见的人。”他们两个真是相得益彰。与此同时,菲勒蒙看着威尔逊。他转动着独眼,与菲勒蒙对视,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菲勒蒙理解了他的真实意图,便退却了。“抱歉,我打断了你们的谈话,那么,你们打算怎么办?”菲勒蒙的问题让两个人停止了交谈。“不是吗?你不会只是为了介绍我们才把我们叫来的。我们来这里,一定是有计划的。”“不用担心,我们的警官已经在行动区域附近待命了。”杨用粗暴的语气说道。“我反对过,但警探坚持要把你叫来。说实话,恕我直言,我认为,仅仅多了两个人,并不会改变什么。但我们还是相信了威尔逊警探的眼光。”他一开始看着菲勒蒙说话,然后自然而然地转向巴兹尔,结束了他的话。“我们现在将乘坐汽车前往白教堂。在那里,我们会加入待命的警官的计划。具体的计划,我会在路上解释。”威尔逊平静地说。他刚要站起来,巴兹尔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抱歉,我同意局长的意见。”他双手交叉,向后靠去。作为曾经坐过这把铁椅子的菲勒蒙,可以肯定,这是一种刻意摆出的姿势。“别误会。我确实是一个优秀的猎手。但如果几十个,甚至上百个猎手为了捕杀野兽而出发,那么,多一个猎手并不会改变什么。”“你说的跟上次不一样。”菲勒蒙指出这一点,巴兹尔却一脸茫然。他只是瞬间露出了表情,但菲勒蒙却从那一瞬间,第一次了解了巴兹尔兄弟的本质。巴兹尔只活在当下。他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是为了眼前的利益。他从不把自己融入其中。所以,他很容易说谎,所以,他很容易忘记。所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怨恨。当我意识到这一点时,菲勒蒙心中的愤怒消失了,只剩下厌恶。“而且,我发现,事情比我最初听到的要复杂得多,也危险得多。”“你想走就走吧。我自己也能做。”“你应该听我把话说完。”巴兹尔打断了菲勒蒙的话。“我想说的是,如果这不是调查局的要求,我想知道,我将获得什么样的补偿。”“这一点您不用担心。这件事结束后,我有很多事情想和您一起做。”杨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他们两人用眼神短暂地交流了一下。虽然菲勒蒙不知道其中蕴含着什么含义,但巴兹尔却露出了满意的表情,退却了。“我相信你们两位会尽职尽责。”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独眼看着菲勒蒙。那是一双充满算计的眼睛,用来衡量他人的价值。那是一种冰冷的请求,一种会伤害他人和自身的请求。也许,菲勒蒙太迟钝了,甚至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假设。菲勒蒙完全理解了威尔逊的意图。他的计划与菲勒蒙来到这里时所想的一致。菲勒蒙悲痛地表达了我的确信。“我的作用是诱饵。”威尔逊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相反,在菲勒蒙看来,他脖子上的绷带似乎在跳动。不,这不是错觉。他在用脖子呼吸。:()克苏鲁:伦敦黑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