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昔日的谢珩早已经死了,多谢他们挂念,但是请你不要把我还活着的消息透露出去。”
陆小凤:“因为九公子?”
玉七和谢珩的反应平平,胡生慌乱了一瞬,警惕地看着陆小凤。
陆小凤笑道:“看来我猜对了。”
谢珩:“他是我的恩人,若是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但是我不愿回去,跟他无关。我只是不愿再和昔日的亲人争斗了,我死了,对所有人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玉七说的没错。
谢珩看起来温和,其实心里一直都很忧郁。
他在意的不止是残疾的双腿,还有一心想要杀了他的血脉亲缘。
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哥哥,该怎样面对父母?
那对夫妻,向来不把谢珩放在心上,可他们终究是养育谢珩的亲人,没有人生来就恨自己的父母,他们只是在无数次失望后,彻底不抱期待了。
做陌生人,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好的选择。
陆小凤歉意道:“抱歉,是我冒昧了。”
谢珩摇头:“我已经看开了。”
陆小凤没有问他假名字的事。
刚假死的人,的确不适合用真实姓名在外行走,改名换姓也在情理之中。
谢珩和陆小凤聊了一会儿。
玉七在轮椅上安静地坐着,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和谢珩一模一样,引得胡生频频侧目。
那边的谈话停下来以后,玉七笑着问胡生:“不认识我了?”
胡生:“你是谁?”
玉七:“真的不认识了?我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
系统:【你该不会说的是,小七易容成小孩子的时候吧?】
薛沉:【对啊。】
系统:【那不就是几天前?算什么小时候?】
薛沉:【你别管,我乐意。】
玉七推着轮椅来到胡生跟前,仰头看着他,唏嘘地说:“以前我也是要这般抬头看着你,那时你在我心中高大极了。”
胡生能透过他的话想象出那副场景。
幼小的少年抬头注视着自己,再次相逢,他已经长大成人,却因变故残废了双腿,依然只能抬头仰望。
就是想不起来,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怎么会和谢珩长得一模一样?难不成是双生兄弟?
胡生:“你是谁?”
玉七苦恼地说:“那时我没有名字,也没有人正经称呼过我。”
陆小凤聚精会神,思绪转得飞快,透过玉七和胡生的交流,努力推断他的身份。
胡生:“我不记得你。”
玉七比划了一下:“那时我这么高,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穿着蓝色的衣服,手上拿了根漂亮的冰糖葫芦。”
胡生:“……”
玉七:“想起来了吗?”
“你是那个孩子?”胡生刚跟他分开没几天,玉七描述地这么详尽,他想不起来才奇怪,“你会易容术?这是你的易容?”
“对啊。”
玉七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几步走到谢珩跟前,坐在了他的怀里。
他像伪装成小孩时那样,找了个合适的姿势,可是他现在体型太大了,哪怕谢珩的轮椅不算小,依然坐起来很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