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锐顺着狗头找到了它的绳子,牵着狗进屋,把它拴在了门口。
宫九坐在榻上,小荷过来端茶倒水,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系统:【原来小荷还在这里啊。】
薛沉:【小荷一直跟着我,如果把她换掉,必定会惹人注目。不说别的,我爹肯定会问。】
谢珩捧着茶杯暖手。
裴锐歪头,对小荷说:“姐姐,给我的狗也弄点水吧。”
这种猎犬骨子里带着凶性,并不适合跟主人太过亲近,不过小舔还不到两个月大,看起来小小的,胎毛都没有换完,看着就没有什么攻击性。
小荷对这样的小狗生不出恐惧,她去弄了些水,放在小舔的旁边,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才退下。
宫九轻声问:“你们怎么一起过来了?”
谢珩:“我听说你的身子这几日一直不见好,特意请示了王爷,过来为你诊治。总是这样拖着不是办法,最近的确寒冷,但也没到最冷的时候,你总不能一直都呆在屋里。几个月不动,就算是小病,也要变成大病了。”
宫九:“只是头疼罢了,你之前开的药,我这里还有很多,每日都没有落下。”
谢珩推着轮椅,来到他面前,强硬地说:“把手给我。”
薛沉:【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我来关心他了。】
系统:【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薛沉:【以前是我装病,怎么治都治不好,还非得给我治,我也是有苦难言,只能受着。现在换成他装病了,我看他怎么应对。】
系统:【你的幸灾乐祸已经写在脸上了。】
薛沉:【写在谁的脸上?】
裴锐面无表情,满脸冷酷,侧耳对着小舔,精力全都放在了狗的身上。
谢珩坐在轮椅上,身体微微向前倾,伸手出手掌,满脸关切。
系统找了一圈,挑出一个马甲:【写在了小粉的脸上。】
薛沉:【那是小粉面瘫,根本没有别的表情!】
宫九没有犹豫太久,他递过手来,被谢珩放在了轮椅的扶手上。
他的皮肤温度稍低一些,不像平时那么温热,摸起来倒是和本体的体温差不多。
谢珩将手搭在他的脉上,聚精会神,紧接着微微蹙眉。
宫九笑着问:“好了吗?”
谢珩:“嗯。”
宫九收回手:“我的身体如何,自己心里清楚,就不劳你费心了。”
谢珩欲言又止。
薛沉:【他有病吧?胳膊底下夹了什么东西?把脉象弄成这样!】
宫九很温和:“生老病死乃人之常事,没有谁能躲得过的,不必难过。”
系统:【他这是在干嘛啊?】
薛沉:【这狗东西看起来是想让我“病逝”,顺理成章地带我离家出走。】
系统:【我哔!】
薛沉:【我走之后,他大概会和我爹彻底反目。】
系统:【现在该怎么办?你要按照他的计划走吗?】
薛沉:【我辛辛苦苦在赵佶那里刷了存在感,和几方势力都建立起了关系,还借着方应看,在江南那边有了人脉,基础都打好了,只等一飞冲天,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放弃!这狗东西想的美,看我不玩死他。】
不知道为什么,薛沉仍然是很变态的样子,系统觉得很安心。
谢珩:“我给你开些新的药吧。”
宫九:“麻烦你了。”
他起身去拿了纸笔过来,铺在桌子上,推着谢珩来到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