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澈从外带一身寒意,笑着拦住女孩道,“别动,等朕换过衣物,别让你染了寒气,对身子不好。”荀澈换过衣物,手捧着紫铜忍冬花纹手炉递给女孩。男人坐在贵妃榻上,长臂搂着女孩的纤腰,低眸看到女孩即是穿着一身藕合色锦缎狐毛袄裙,腰线都不显臃肿,紧紧贴着纤丽的腰身。荀澈长眉微挑,“昔昔的腰身当真是细,澈哥哥担心,到时候你万一孕子该怎么办?”荀澈总觉得他怀中的女孩玲珑小巧,现在日子愈久,床榻之间和他契合无比。就算成亲以来,昔昔褪去眉间的稚气,男人依旧把女孩当成不懂事的小姑娘看。昔昔闻听,清眸微敛,偷偷扫了一眼小腹,玉颊虽有几分羞意,但还是大胆说出口,“娘亲都能生得,我为何会生不得?”女孩放下手炉,转过身子,小脸埋进男人胸前,声音低不可闻问道,“澈哥哥,怎么现在还未有动静?”昔昔的声音虽然像蚊子嗡嗡一样小,但灵敏的荀澈即刻明白女孩的话意。男人当即低沉一笑,手抚过女孩的乌丝,“原来昔昔比朕还要着急。不怕,或许如今已经有了,澈哥哥问过春娘,不到月余不一定会诊出来。”荀历听到外面三万老兵执意要出城门,森然一笑,狠狠将手中的东西撕碎,拿起剑大步冲出府门。后面的文士看到荀历神情阴鸷,都不知道这位二公子想干什么,想到死去的前珉王世子,眼皮不由狠狠一跳,顾不得细想,赶紧追上荀历。荀历用劲挥鞭,一声空鞭响彻云霄,下一鞭狠狠打在马上,马儿受痛嘶鸣一声,奔蹄飞踏,荀历攥紧缰绳,领着一干心腹绝尘而去。后面其中一个文士想通关窍,猛一拍脑袋,大呼不好,“二公子这是要大开杀戒。”听闻的人神色面面相觑,都看到对方眼底的惊骇之色。三万老兵一直在这都是借着谴散的名头困在河州,文士们担心,荀历要杀鸡儆猴,如若使用不当只会起反效果。可如今的荀历已经可以说被逼到绝境。,封子庸的大军不是围堵图敕国,来围堵整个河州。他以为静心等着能拿到手的洪国公调军玄铁令牌,到头来也不过是为了给天子呈上一份谋反的罪证。远处城门人头攒动,三万兵众将城门街道堵的严严实实,喧哗之声响起,“放我们出去!”“国公爷在外面!”“我们要见老国公!”荀历冷眸暼过,马儿直直冲进军众之中,下手毫不留情,挥剑而劈,血花一朵朵随之溅起,惨叫声不绝于耳。一时间,数十个兵卒被斩颈马下,“嘭”一个接着一个倒地的声音,瞬间骚动的兵卒慢慢退后,以荀历为中心围一圈空地,个个神色又惊又惧。荀历见状冷笑,大声道,“你们以为出了河州,见到洪国公就万事大吉,尔等太天真。”用剑挑动下面的死尸,“出去也就是这个下场,你们如今和珉王府一样,都是朝廷口中的反贼。”其中有一个兵士面目涨红,不服道,“外面是国公爷,小人本就是骗进来的。”荀历神色阴鸷扫过下面,“敢赌的人出去,看是先死在我的剑下,还是被当做反贼处死。”话落,挥剑如电,鲜血喷出一目猩红,刚顶嘴的小卒就倒在血泊之中,其余人不由纷纷后退,噤若寒蝉。荀历调马转身,道,“传令,死守城门。”突然,纷纷扬扬的风筝慢慢漫入大家眼底,一阵箭雨袭来,风筝纷纷落地。本来不沸腾的兵卒接到盖在头上的风筝,神色先惊后喜,落下的风筝带的全是西宁大营的旗帜。有人见此高呼,“国公爷在外面!国公爷真的在外面!国公爷说了,只要出去,只要出去,兄弟们!大家都平安无事!”本来突然停滞的兵卒又开始骚动起来,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数千人,数万人往挤东边城门去挤。封子庸听到来人禀报,让人即刻用士兵赶紧填好护城的壕沟,将重甲的撞车慢慢推到城门前。十万大军来围堵河州,天子此举毫无疑问就是向天下众人表明,珉王父子就是以反贼叛乱处置,要不然何来大动干戈,给即将处死的珉王父子做足了面子。日后大家都知,天子得知珉王父子有通敌之心,河州珉王率军七万欲要反之,天子指派义崇侯十万大军镇压,提前阻止了一场□□。河州几千守城的将士抵不住要拼命出城的老兵,厚重包着铁皮的城门不停晃动。转而两日,就传来河州珉王父子遭掳的消息,荀澈直接遣散三万西宁军营的老兵回乡,将珉王父子压解到皇陵囚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