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州将她送回去的时候,正好撞上了?刚从将军府失魂落魄回来?的秦言。
秦言一看到她就脸色铁青,道:“你妹妹都坠崖没了?,你还在这儿同别的男子当街厮混?”
回城这段路太远,陆央是骑着宋鹤州的马回来?的,宋鹤州没有和她共骑,只是在一旁牵着马而已。
秦言书是读得多,也有才华,但也因此从小被村里人捧着,自视甚高,很会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去指责别人。
他自己心里难受就跟疯狗似的开始乱吠。
宋鹤州好像没听见?旁边有狗叫似的,先将陆央扶下了?马。
陆央委委屈屈地看向秦言:“夫君你怎能这样……”
秦言好像找到了?发泄一腔怒意的出口?,轻蔑又憎恶地看着她,正要继续开口?。
这时,宋鹤州已经松开了?扶着她的手,转过身,一拳就砸在了?秦言的脸上。
秦言惨叫一声,好像纸糊的一般脆弱地倒下了?,鼻血流了?出来?,脸色震怒又惊惶地看向宋鹤州。
宋鹤州却看都没有看秦言一眼,就好像只是踹了?路边的狗似的,转回头?看向陆央,道:“表妹,对?不住,我这人不善言辞。”
陆央:“……”
所以为了?以证清白就略施拳脚是吗?
陆央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夫君被打了?似的,在秦言快要从地上爬起来?时,扑过去,将他摁了?回去,道:“夫君,还不快给?表哥道歉,若不是他救了?我,你就要当寡夫了?,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呢?”
闻言,宋鹤州的表情似有些?意外看她,像是没想到她会替他说话,毕竟她已经很多年都拒绝和丞相府往来?了?。
秦言在听见?她的话以后也是表情一怔,好像被鱼刺噎住了?似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宋鹤州,这才认出来?宋鹤州的身份似的,脸色变得有些?精彩起来?。
想要发怒又碍于对?方的身份生生忍了?下去,简直如?鲠在喉。
他刚入朝为官不久,同宋鹤州并不熟,只远远见?过而已,没想到竟然是他救了?陆央。
他的心上人陆嘉音都已经死了?,他本以为陆央被刺客抓走也死了?,结果却看见?她好端端地活着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自然是愤怒难平的。
如?果不是陆央嫁给?了?他,陆嘉音也不会再?这日?出门?上香,将军夫人都说了?,陆央在府里没少欺负陆嘉音,两人关系不好,所以陆嘉音才会在回门?这日?借着上香避开她。
陆央就是害死他心上人的罪魁祸首,凭什么还能好好儿活着?
所以,他一时愤怒就出口?指责了?他们,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是她的表哥,宫中锦衣卫的统领宋鹤州。
明明传闻里宋家和陆家是已经断了?往来?的,现在看来?,却又不是这样。
他刚做官不久,在朝廷也没什么根基,自然不敢得罪对?方,只好微微咬着牙,好像很屈辱似的同宋鹤州道了?歉。
宋鹤州冷冷地看着他,道:“你该赔礼道歉的人不是我,表妹被歹人掳走,你丝毫不关心,还张口?就毁她清誉,真当我们宋府没人了??”
秦言的表情僵住了?,眼底闪过几分屈辱,才顶着那张被揍过的脸对?陆央道:“夫人,是我不好,误会了?你。”
他出身虽然寒微,心气却高,这个时候被权势所迫同他厌恶的女子低头?,心里早已恨得不行。
陆央大度地柔声道:“夫君知错便?好,我不会同你计较的,你方才说妹妹坠崖是怎么回事?”
听见?她温柔体贴原谅他的话,秦言不感激,脸色还很憋屈,但当听到她最后问的那几话,就好像陡然被人拿刀子捅了?心窝似的,痛得
脸色都骤变。
他看她的眼神竭力?控制也还是有些?怨恨,道:“若非今日?回门?,陆二小姐怎会出门?上香,被匪徒逼得坠崖身亡?”
陆央怔住,好像很震惊的样子,但没多少难过的神色。
原主在府里过得艰难,对?于被爹和姨娘娇宠的庶妹虽不至于嫉恨,但也的确没什么感情,陆嘉音也看不上这个怯弱透明的嫡姐,两人几乎没什么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