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省的卫生部都打去电话了!登记在册的蛇毒血清全筛查了一遍,官方这边没有血清!也没有听说有治疗蝰蛇毒的办法!”沈千重难过的说出这一整天的努力,心中犹如炮弹炸裂般的疼痛。
见李向南不说话,沈千重又从兜里摸出烟,递给他,指了指楼下,邀请他出去,一边走一边问道:“你大伯在哪里?”
“彭城县!”李向南出了门,看雪花又开始漫天飞舞,默默的抽起烟。
萧瑟的冬风又起,北国重复烂漫,李向南心头却平添一抹担忧。
沈千重抬头望向逐渐厚重的雪幕,久久无言。
宋家的车拼了命的往南奔了六百公里。
宛陵的车拼了命的往北奔了四百多公里。
然而实际上并不止这些路程。
这是一场生命的接力。
参与的任何人都值得尊重,都值得竖起大拇指。
李向南身边的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只有他最终无声的坐在摆在大厅门边的椅子上,沉默的望向遮天蔽日的雪国华城。
望眼欲穿。
宋怡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过来了好几次,不知道从哪儿搞来了火篓,一遍遍的往里头添加着木炭,希望他能在等待的时候暖和一点。
“李医生,祁门的蛇医一定是很了不起的人,对不对?”
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陪着的人,变成了乔恨晚。
李向南侧头望去,将火篓递给她,轻轻点头道:“对,他们很了不起!”
“李医生,你也很了不起!”
乔恨晚与他并肩,望向缤纷成了雪国的燕京城,将口袋里父亲的‘遗志’死死按住。
有一天,我也希望能成为像父亲,像你一样,能够独当一面的了不起的人。
哗啦啦!
猝然之间。
貂绒坎肩从她肩头上滑落在雪中,火篓被她轻轻搁置在地上。
还没回答她那句话的李向南,微微错愕之间,便瞧见乔恨晚匆匆钻入雪幕里,站到了台阶底下。
“李医生,你快看!”
李向南蓦然抬头,浑身便是一震。
但见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中。
两盏车灯仿若报晓的春日。
刺破了厚重的雪幕。
劈开了一路的雪棘。
冲入了院落之中。
“回来了!”李向南快步冲向台阶之下。